歇吧。”
“哎,我去给四爷打洗脚水。”
喜悦袭上心头,消退了几分酒意,红玉迈着小碎步又去打了热水。待端着铜盆回返,却见李惟俭早已褪去了外裳,穿着中衣端坐在床头。
红玉忍住心中怦然,貌似习以为常地放下铜盆,为李惟俭褪去鞋袜,将一双脚浸在热水中,抬头笑问:“这水可还好?”
“嗯,都好。”
他面上的笑意,映在少女的眸子中,于是心弦振颤的愈发厉害。红玉埋头搓洗着,心中却想着,四爷生得真好看。相貌不输琏二爷,偏又多了一股子锐气。
红玉素来慕强,本道俭四爷是个有能为的,他日高中皇榜,自有一番前程。不料这前程竟来的这般快,只旬月光景,四爷便折腾出这般大的阵仗来。红玉心中暗自窃喜,亏得早早调来的俭四爷跟前儿,否则又去哪里寻得这般良人?
只是……都怪那狐媚子晴雯!
取了帕子擦拭过,红玉端着铜盆去倒水,待回返暖阁,便见李惟俭倚着床头正在看书。
红玉轻咬下唇,鼓足勇气道:“四爷,夜里凉,不如……我给四爷暖暖床吧。”
李惟俭颔首:“好。”
紧紧攥在汗巾子上的手儿缓缓松弛,心中生出羞怯来,红玉背转身形,到得塌子上褪去外衣,随即轻手轻脚靠了过来。
窸窸窣窣,掀了被子钻将进来。李惟俭丢下书卷,干脆也进了被窝。红玉背脊紧绷着,却见李惟俭好半晌都没动静,于是悄然翻身,却正好迎上那一双锐利的眸子。
“呀!”红玉轻轻惊呼一声,面上宜嗔宜喜。
李惟俭轻轻刮了下红玉的鼻梁,探手揽住其脖颈,轻轻拍了拍其背脊道:“快睡吧,咱们年岁还小,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嗯。”红玉声如蚊蝇,拥在李惟俭怀中,那心中的忐忑逐渐平复,转而熨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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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生儿过后,一连几日风平浪静。倒是迎春扯着探春来了两遭,大抵都是探春说来说去,迎春腼腆着,只请教那润色的话本子可有错漏的。
只在那眼波流转悄然对视之际,二姑娘方才会显露出几分心意来,却又会羞得低低垂下螓首,红了耳根。
两次都有司棋随行,直把司棋看得焦急万分。如今俭四爷起了势,来日说不得别家的贵女便会寻上来,此事若不早早定下,二姑娘一个庶出的姑娘,如何配得上俭四爷?
奈何二姑娘木头人也似,每次都答应的好好儿的,真到见了面便一言不发。错非三姑娘也在,只怕会生生闷死个人!
这几日京师水道上风云变幻,内府二十余处水井尽数打出了甜水,还照着二十钱一担往外发卖,逼得各处苦水井没了活路。寻常百姓最会算计,宁可多走一条街也要买内府的甜水,那苦水便是浆洗衣物都能余下一股子刺鼻味儿。错非实在银钱不凑手,野牛肏的才去买那苦水呢。
也不知是不是水道幕后有人串联,各处苦水井忽而一夜之间大降价,纷纷五文一担往外发卖,热闹了好几日的内府水井,顿时门庭冷落。
这日忠勇王早早儿的打发小吏寻李惟俭商议此事,不料李惟俭匆匆忙忙赶到内府,那忠勇王却走了。
留守的内府郎中道:“可是不凑巧,王爷先前儿得了圣旨,如今出城代圣人去迎陈督宪去了。”
“陈督宪到京师了?”
那郎中抚须仰慕道:“一早来了行文,说是今儿准到。”
陈宏谋一到,京师必风起云涌。历朝历代变法者难有善终,如陈宏谋这等重臣自是知晓。可此人依旧虽千万人吾往矣,胸襟与勇气绝非李惟俭可比拟。
想着忠勇王今日怕是不得空了,李惟俭干脆告辞而出,与吴海平策马出得朝阳门,打算瞧瞧陈督宪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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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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