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了,琇莹拦了,我也拦了……可四爷也知她那性儿,谁都拦不住呢。”
李惟俭看向晴雯,晴雯就瘪嘴道:“我是去讲理,宝二爷也听了,有什么可拦的。”
“呵,”李惟俭笑道:“这次就算了,下回再有这等事,且等我回来再说。宝玉或许不在意你去讲理,别人却不见得不在意。得,回头再与你算账,我先去收拾了首尾。”
李惟俭当即只带了红玉一个丫鬟,衣裳也不曾换,急忙忙朝着贾母院儿赶去。一路过东、西角门,过穿堂,自后院儿转入贾母正房。转过抄手游廊,便见抱夏里几个丫鬟垂手伺立。
李惟俭笑着招呼一声,自有丫鬟入内禀报,须臾便引着李惟俭绕过屏风进得正房里。
李惟俭抬眼一瞥,便见贾母高坐软塌上,一旁陪着宝玉与黛玉,这会子也不知宝玉说了什么,老太太正乐呵着。
瞧见李惟俭,贾母探手连连招呼:“俭哥儿来了?快过来坐,也不知宝玉从哪儿得来的顽笑话,真真儿是笑死人。”
李惟俭笑着上前见过礼,这才说道:“宝兄弟方才说了什么笑话?”
宝玉卖弄道:“这顽笑话听过一次就得,再多说可就不好笑了。正好,我这儿还有一则笑话。”他起身踱步道:“却说夫子见麒麟身死,痛哭不已。弟子见状,连忙寻了牛来贴满铜钱,指着那牛道:‘老师且看,这岂不就是麒麟’?
夫子连连摇头:‘哪里是麒麟?分明就是蠢牛,还满身铜臭味儿’。”
贾母怔了怔,笑得前仰后合:“你这个促狭鬼哟,哪里得来的笑话?”
宝玉道:“从私学里听来的。”
李惟俭面上笑着,心里头却在骂街。这笑话分明便是冲着自己来的——牛身上贴铜钱,这就是在嘲笑自己是个暴发户啊。
贾母似有所觉,连忙道:“俭哥儿莫站着了,快坐下说话儿。”
“哎,”李惟俭应声落座,随即笑道:“巧了,宝兄弟这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个顽笑话儿。
却说一鬼托生,阎王判来世作富人。鬼连连摇头,说‘不愿富,但求一生衣食无忧,无是无非,烧清香,吃苦茶,安闲过日足矣。’
阎王思忖道:‘要银子便再与你几万,这样安闲清福,本王都轮不到又哪里轮得到你?’”
李惟俭话音落下,又引得厅堂中一干人等齐齐欢笑。黛玉叹息道:“俭四哥这顽笑又不似顽笑,都道富贵已是难得,却有谁人知安享清福更为难得?”
下方的探春接嘴道:“林姐姐说的是呢,荣华富贵不如安享清福,世间又有几人能在这滚滚红尘里安享清福?”
宝玉面上挂不住,道:“安享清福自是不易,可也不好太过蝇营狗苟。”
李惟俭笑着没应声。刺宝玉一嘴就够了,当着老太太的面儿总不好多说。
见其不接茬,宝玉讨了个没趣,又道:“俭四哥这顽笑是从何处听来的?”
“嗯,方才编的。”
探春顿时乐不可支:“俭四哥果然有急才。”
闲话两句,李惟俭笑着朝宝玉拱手:“说来,我此番是来寻宝兄弟道恼的。先前晴雯鲁莽了,还望宝兄弟不要计较啊。”
宝玉眨眨眼,猛地一拍额头:“险些忘了!”转身几步凑到贾母身前,说道:“老祖宗,那香菱我不要了。”
“啊?”贾母诧异道:“怎么想起来一出是一出啊,早前还一门心思的讨要,怎么这会子又不要了?”
“香菱她不太愿意。”宝玉有些郁郁。
李惟俭连忙搭茬道:“老太太,实则香菱是我屋里人,这……自然不好再去到宝兄弟屋里。”
屋里人,自然说的是与主子有了肌肤之亲的通房丫鬟,如那凤姐儿身边的平儿。
贾母面上略略诧异,却因着总是隔了一层关系,不好多说。于是便道:“哟,那倒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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