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仆役,此番是来下帖子,说是过几日便来登门造访。
余六毕恭毕敬接了帖子,紧忙打发人往仪门里头送。
有小厮拿了帖子飞快送到仪门,婆子接过再转递平儿,过得半晌王熙凤这才拿了帖子紧忙去告知老太太。
贾母房中,老太太戴了老花镜看过帖子心中好一阵纳罕,言说道:“这不年不节的,南安太妃怎地这会子过府?”
王熙凤同样不解,说道:“许是寻老太太商量事儿?”
贾母缓缓颔首,说道:“帖子上说了,待过了清明便来造访。凤哥儿这几日仔细着,总不能失了咱们家体面。”
王熙凤笑着应下。
此时门房的余六又迎了一波贵客,一辆马车缓缓停下,余六只扫了一眼便‘诶唷’一声,忙不迭的迎将上去。
帘栊挑开,五十许的虬髯身形自马车上踩凳而下。余六上前一揖到底,说道:“伯爷,您怎么来了?小的这就通禀一声,劳烦伯爷您稍待。”
来人乃是镇国公牛清之孙,一等伯牛继宗。便见牛继宗抚须笑道:“去告知恩侯兄一声儿,就说我老牛今儿做了恶客,不请自来啊。哈哈哈——”
“伯爷这话儿说的。”
余六陪着笑,紧忙打发人去通知大老爷贾赦。大老爷贾赦这会子正在东跨院儿里头厮混呢,听得婆子报知牛继宗来了,紧忙丢下那一千两银子的粉头儿,急匆匆换了衣裳迎将出来。
到得正门前,大老爷一声令下,中门大开。
两家都是国公府邸,相差仿佛,且如今人家牛继宗还袭着一等伯的爵位,正经是响当当的贵客。
吱呀呀声中,中门大开,贾赦昂首阔步迎将出来,遥遥拱手:“牛兄,怎地这会子来了?”
“自然是找恩侯兄有事相商啊。”
大老爷贾赦就笑道:“你我两家还有何可说?万事好商量。请,且先到书房叙话。”
二人本就相熟,当即把臂而行,朗声笑着朝东跨院行去。
余六放打发人将牛继宗带来的下人安置了,总管事赖大便寻了过来。问明情由,心中纳罕不已,当即又打发人将中门关上。
此时富贵人家规矩极大,除去婚丧嫁娶,正门一年到头不过开两回,一个是过年,一个是中秋。余下光景里,也唯有贵客盈门这才会开了。
原道今日开上一回已是不多见,不料这正门方才关上,便打宁荣街西面儿又来了一队人。当中一辆朱油马车,前头有起码仆役开道,浩浩荡荡几十号人。
余六吞了口口水,暗道今儿到底是什么黄历?他生怕怠慢了贵客,瞥见赖大还不曾走,赶忙寻了过去:“赖爷爷,似乎又有贵客登门啊。”
“嗯?我瞧瞧。”
赖大自一侧小门出来,停在门前,便见那一队人马簇着朱油车停在荣国府门口。早有仆役返身下马寻了小凳放在马车旁,又上前挑开帘栊,这才从内中走出来个面容清癯的人来。
赖大只瞧了一眼,紧忙堆着笑迎上去,遥遥作揖道:“诶唷,柳爵爷怎么来了?”
此人不是旁人,乃是理国公柳彪之孙,现袭一等子爵柳芳。
这柳芳不似牛继宗那般好似军汉,面容斯斯文文一股子文气,一手负于身后笑道:“今儿却是事出有因,不得不来贵府搅扰啊……存周老弟可在?”
赖大没口子的赔笑道:“老爷方才回府,劳爵爷稍待,小的这就去知会一声儿。”
当下自有小厮跑得飞快,一路到得梦坡斋,将理国公府当家人造访之事一说,贾政心中纳罕,紧忙丢下笔墨便迎了出来。
又是大开中门自是不提,好一通忙乱,待安置了,余六瞧着缓缓闭合的大门腹诽道:“今儿也是稀奇,怎地贵客一波接一波?赖爷爷,要我说这大门先别关了,说不得一会子还有贵人来呢?”
“少胡诌!”
赖大呵斥一声,正待说些什么,忽而就见又有一锦衣骑士打马而来,落地送上拜帖,却是北静王水溶下了帖子请老爷贾政得空过府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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