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便是我内府的匠人。唔——念及凿井有功,定个大匠就是了。”
属官忙不迭应承下来:“是,下官这就去。”
李惟俭这才又拱手道:“如此,那学生先行告退。”
忠勇王负手笑吟吟点头:“复生且去,待此事办妥,本王亲自设宴款待,以酬复生之功。”
“谢过王爷,学生告退。”
李惟俭心下愉悦,出得二堂正要去寻严奉桢,不想便有小吏追将上来。
“李秀才且慢!”那小吏急走两步到得近前,奉上一黄铜令牌,笑道:“王爷吩咐将内府腰牌送与李秀才,来日李秀才凭此腰牌可进出内府。”
“哦,多谢。”
李惟俭接过腰牌,与那小吏拱手道别,会同了偏房里等候的严奉桢,这才雀跃着离了内府衙门。
待上了马车,严奉桢观量几眼,眼见其面上止不住的笑意,不禁酸道:“复生直达圣听,来日前程不可限量啊。”
李惟俭就道:“景文兄志不在官场,这话儿酸的没道理。”
那严奉桢就感叹着道:“我是感慨啊,想当日复生孑然一身,不想二十来日便闹出好大的动静。啧,与你一比,我这年岁好似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景文兄何必妄自菲薄?我不过是一得之愚,景文兄潜心实学多年,来日必能一展胸中抱负。”
严奉桢乐了,说道:“复生惯会用好话哄人。罢了,我也不打趣你,待来日你病好了,不好好宴请一场我可不依。”
“好说,莫说一场,便是十场又何妨?”
临近晌午,先将严奉桢送回自家,李惟俭与吴海平这才回返荣国府。
到得自家小院儿,红玉虽是头一个迎出来的,却神情恹恹。李惟俭笑吟吟看在眼里,说道:“怎么,不高兴了?”
红玉瘪瘪嘴,说道:“挂着个三等丫鬟,总被人说嘴。”
李惟俭就道:“那我寻个机会跟二嫂子提一嘴,把你身契要来好了。”
“真的?”红玉顿时高兴起来。
“老爷我何曾哄骗过你?”李惟俭负手笑着行到院儿中,忽而想到早间瞧见的那丫鬟,便问道:“对了,一早儿瞧见俩婆子将一个丫鬟撵了出去,你这头儿有信儿?”
“四爷瞧见了?”红玉回头张望一番,压低声音道:“是宝二爷房里的茜雪,听说不知怎地引得宝二爷发了性子,老太太一怒之下就将茜雪赶了出去。”(注二)
“茜雪?”李惟俭回思了半晌也不曾想起茜雪是谁。便摇摇头,浑不在意进得正房里。
那茜雪本是贾母打发到宝玉身边儿的二等丫鬟,素日里最爱劝解宝玉读书上进。昨儿下晌宝玉回返房中,想起一早儿的枫露茶,那枫露茶须得沏过三、四次后才会出色,因是问起了茜雪。
茜雪便说宝玉的奶嬷嬷讨去吃了,宝玉顿时就摔了杯子!
昨儿探访李惟俭,黛玉与之怄了一回气,宝玉正想用这枫露茶献殷勤的,不想竟被李嬷嬷给吃了!
发了性子,很是闹了一通,最后还是被袭人并几个丫鬟劝下。可宝玉这会子本就住在贾母房中,又如何瞒得过去?
贾母得知此事,思忖一番,想着那李嬷嬷再如何不对,宝玉这般辱骂总失了孝道,可又不好太过苛责宝贝孙子。
思来想去,想着宝玉最是爱惜房中几个丫鬟,一狠心便打发人将那茜雪撵出府去。以此来告诫宝玉莫要失了孝道。
宝玉如何心疼暂且不提,此时丫鬟身契都在主家手中,赶出府去又没一技之长,此举等于生生要将那茜雪逼死!
原本茜雪误打误撞与那醉金刚倪二好在一处,如今倪二身陷囹圄,这一桩姻缘说不得便没了。
注一:锌,又称倭铅,17、18世纪西夷曾用这东西冒充银子。
注二:电视剧中没有这段,原书里有。依着曹公伏脉千里,茜雪与倪二在后二十八回应有大用。
另,茜雪被撵走没提是谁的主张,有说是王夫人的,但我个人更倾向于是贾母。毕竟这会儿贾宝玉就住在贾母房里,王夫人不可能越过贾母去管束宝玉身边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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