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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小儿练武的就是不一样,琇莹只睡了两个时辰就精神奕奕,起来得了李惟俭吩咐,又弄来好大一堆蒜头,刻下正忙着捣蒜。
香菱在外间帮着剥蒜,红玉则在暖隔里陪着李惟俭。
将一盏温热的雪梨汤递送过去,红玉就道:“四爷,你方才怎么一直盯着宝二爷的玉瞧?可把宝二爷瞧了个不自在。”
“嗯?嗯……这不是好奇嘛。”李惟俭却没说实话。实则他方才想着抢走那通灵宝玉,再丢进六一泥炼丹炉里炼上个七七四十九日,也不知能不能炼成仙丹……(注一)
说到底还是不死心啊……有机会位列仙班,谁特么乐意只在人间苟活百年?
红玉没多想,伺候着李惟俭用了雪梨汤,外间便传来叫门声。不待红玉出去,琇莹那憨丫头便丢下杵,撒欢也似跑了出去。
“我哥哥来啦!”
红玉略略蹙眉,冲着李惟俭说道:“四爷,往后好歹教琇莹一些规矩。总是这般不太好。”
李惟俭笑着说道:“由她吧,过二年她自己就懂了。如今天真烂漫的,没杂乱心思,岂不正好?”
红玉想想也是,琇莹那憨样子,强行教了,只怕也一时半会学不会,莫不如潜移默化。
过了一会子,琇莹快步行了回来,凑到床边说道:“公子,我哥哥让我传话。说是他前儿去见了东家,没说四爷打井的法子,只说出了甜水。东家等到今日等不急了,听闻公子病了,便要过来探望。”
嗯?那位主儿能亲自来?不太可能吧?
李惟俭蹙眉问道:“是东家本人来?”
“不是,哥哥说大抵是长史周安。”
红玉听得骇了一跳:“长史?”
琇莹瞧了其一眼,张口语言,忽而想到有些事儿不能外露,又强自闭了口。
李惟俭思忖了下,就道:“左右早晚都要见上一见,无妨。”
琇莹点点头,转身净了手又去忙活着捣蒜。又过得半晌,门外忽有仆役过来传话,说是二公子严奉桢前来造访。
李惟俭不敢怠慢,连忙打发红玉去迎了。
过得须臾,随着一阵‘啧啧’声,严奉桢负手行将进来。停在床前,严奉桢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数落道:“好你个李复生,先前还嘲笑我,敢情你倒是学会了金屋藏娇。瞧瞧,瞧瞧!这几个丫鬟一个赛一个的好颜色!”
李惟俭这些时日总与其厮混在一起,如今也算熟悉了其人脾性。因是就笑道:“这话儿说的,莫非景文兄来我这儿是专门揶揄我的?我还当是来探病的呢。”
严奉桢施施然落座:“探病?不过是寻常伤风感冒,将养着就好了,又不是大病。”顿了顿,说道:“方才我在武备院与忠勇王见了一面儿。忠勇王听闻打出了甜水,可是着急要见复生呢。”
李惟俭心中一动,暗忖那条陈终于过了今上的眼!他心中略略躁动,暗暗攥了下拳头,随即如释重负。
此策展布开来,他李惟俭最差最差也能从中得利。好一好便是名利双收。
所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啊。京师居大不易,尤其是借住荣国府,是样东西都要抛费银钱,再迟上一阵子只怕他又要去找大姐姐李纨打秋风了。
“对了,忠勇王说你那条陈可行,复生上的什么条陈?”
李惟俭笑笑,说道:“卖个关子,景文兄过后便知。”
“对我还保密?得,你不说我就不问了,左右也不是火铳之类的。”
正说着话,外间有婆子报,说是忠顺王长史到了府中,与大老爷贾赦坐了坐,便说起要来探望俭四爷,这会子人正往这边厢来呢。
红玉将婆子的话复述了一通,直听得严奉桢蹙起了眉头,说道:“复生,你怎么跟忠顺王扯上了干系?那老货……王爷,可不是个省心的。”
李惟俭笑道:“我又不如景文兄家世,想上进,可不就要到处钻营?”
注一:书友玉|龙,没错,就是你。你的狠辣主意被我无耻借鉴了。(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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