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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惟俭起身相迎,抱拳还不等其开口,李纨便快步上前扯着其关切道:“伤了哪儿了?怎地这般不小心?俭哥儿以后还是莫要动刀动枪了,伤了自己、伤了旁人都不好。”
李惟俭讶然,说道:“大姐姐怎地来了?我不过是被木刀点中了肩头,破了点皮儿,这等小事儿怎么还惊动了大姐姐……与三位姐妹?”
李纨虎着的脸略略放松,犹不放心追问道:“木刀?我瞧瞧……”
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虽是自小带在身边儿,当做亲弟弟养着的。可如今到底年岁大了,个头儿瞧着与自己相差仿佛,这会子总不好再去让李惟俭褪去衣裳瞧伤势。
李惟俭就郑重道:“大姐姐,真真儿是小伤,不过天就好了。”
李纨这才松了口气,说道:“李家京城这一支儿就剩下你一根独苗儿,倘若你有个好歹,往后我都不知如何跟三叔、婶子交代。那舞刀弄枪的就别摆弄了,你想打熬身子骨,尽管打拳就是了。好生过了秋闱,来日再谋个一官半职,娶妻生子、绵延香火才是正事儿。”
李惟俭唯唯应是,赶忙让晴雯、红玉、琇莹去搬了椅子,请李纨与三春落座。
李惟俭这会子才得空与三春打招呼。
“二姐姐。”“俭兄弟。”
“三妹妹。”“俭四哥。”
“四妹妹。”“嗯,俭四哥好。”
待众人落座,李纨如释重负,有三春在,却不好再说旁的。迎春本就腼腆,只偷眼打量了,待李惟俭看过去,又会紧忙避过头;惜春只是碍于情面被探春强拉着过来看望,招呼过后便专心喝着茶水;唯独探春,四下打量了一圈儿,瞧见墙角杵着的两柄木刀,顿时两眼放光。
“俭四哥,你那刀法是从何处学来的?”
“茅山。师父就教了一套剑法,我嫌剑法繁复,下山之后精简了一番,就化作了刀法。”
探春就希冀道:“前两日还得了俭四哥的礼,那木剑我极得意呢。四哥等有空暇,不如也教教我舞剑?”
“好啊。”
李惟俭刚应下,便被李纨剜了一眼,李纨又转头训了小姑子:“你还要舞剑?没看俭哥儿都伤了?回头儿老太太知道了,总有你的好儿!”
探春吐了吐舌头,心中却不以为然,只连连朝着李惟俭使眼色,瞧那意思,便是贾母拦着她也要舞剑。
这会子时辰尚早,众人说了会儿话,李纨便领着三个小姑子告辞而去,临行又嘱咐了一通,始终不曾放心。
李惟俭送走李纨与三春,回到屋里挠头不已,偏生这事儿还怪不着旁人,只怪自己学艺不精。他想着自己大抵是走不了传武这条路了,后头儿还是奔着美式居合使劲儿吧。
这日辰时用过早饭,想着今儿约好了严奉桢去内府瞧瞧,李惟俭伤了肩膀骑马有些不便,就想着是不是换成马车出行,此时外间就有婆子来报,说门前等了一辆马车,送了一封纸笺。
李惟俭接过纸笺,展开就见其上一行字:去内府,速来!
他不禁哑然失笑,心道这位严二公子可真是个急性子,不等自己去寻他,他反倒先来寻了自己。
几个丫鬟正拿着筛面的筛网筛那烘干的蒜泥,李惟俭嘱咐晴雯筛过了便将蒜泥泡进酒水里,静置四个时辰,万万不能挪动。晴雯应下,李惟俭这才换了衣裳,紧忙迎了出去。
红玉又在后头唤住,只道李惟俭伤了肩膀,只怕多有不便,就命琇莹随在左右。
总是一番心意,李惟俭推拖不得,他先到仪门等了片刻,待会同了吴海平、琇莹,这才快步出了门。
荣国府大门左近果然停了一辆绿呢马车,车辕上的车夫瞥见李惟俭,忙朝帘栊后说了一声,帘栊当即挑开,便露出严奉桢那戴着玳瑁眼镜的面孔来。
“景文兄!”李惟俭遥遥拱手招呼。
严奉桢嫌弃道:“复生何来之迟?”
李惟俭跳上车辕进得轿厢里,施施然坐在严奉桢对过儿,这才笑道:“一早儿对练刀法伤了肩膀,就耽搁了一阵……”
见琇莹不曾跟上来,他又挑开帘栊,冲着憨丫头道:“等什么呢?上来伺候着。”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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