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第里走出一个身穿青布长衫的胡须花白的老头子,双眼上翻,不用正眼瞧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他们这一席话明褒郭靖,实是暗贬黄药师。果然这话传到黄药师的耳朵里,顿时把他气得七窍生烟,全身骨骼“咯咯”作响。要不是担心杀人会加重郭靖的罪责,早就把这群饶舌的人杀得干干净净。这时,周伯通疯疯癫癫地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道:
“黄老邪啊黄老邪,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呢,怎么有好事了就不叫上我?”
黄药师正在气头上,见周伯通不知好歹,抓起酒坛,稍一用力,那酒坛滴溜溜地转动着,飞向周伯通。喝道:“要喝自己去那个墙角喝,别来打扰老夫的雅兴。”
周伯通见来势较急,急忙站起马步,伸开双臂来接。哪知道黄药师用的是巧劲,酒坛被周伯通双臂抱住时,仍在旋转。周伯通只好运转步伐,原地旋转两三圈后,才稍稍站定,酒水蘸得脸上胡须上甚至头发上到处都是。
周伯通双眼一瞪,胡子一翘,骂骂咧咧地说道:
“好你个黄老邪,这么粗鲁,不是个土匪也像个土匪了!”
说完,又歪着头,笑嘻嘻地说道:
“难怪他们会把你当成土匪,我看也很像!”
只见黄药师瞪了周伯通一眼,闷哼了一声,无心饮酒,气愤地离去。
酒楼上的食客,对着黄药师的身影,指指点点,言语之中,颇似不敬。周伯通哈哈大笑,自顾自地捧着酒坛,来到黄药师的座位上,桌上的饭菜基本没有动过,让他大快朵颐。
黄药师走在街上,那张柔派来的细作躲在不远处,不客气地问道:
“兀那老头,郭靖郭大侠是不是因为你而被抓?胡子一大把了,怎么还不去死呢?!还留在这里祸害郭大侠!”许多不明就里的老百姓一听,将手中的东西铺天盖地地向黄药师砸将过来。黄药师与一灯大师谈禅,心态早已稳若磐石,不动一分;此时见那些吃瓜群众心里愤激,也是为郭靖好。他也没有释放内力来阻挡,任由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倾泻在自己的身上。
黄药师神情郁闷地回到郭府,气犹不平,一脸严肃,气哼哼地一言不发。黄蓉见父亲神情不愉,满身狼狈,大吃一惊,问道:
“爹爹,您怎么了?”
黄药师“哼”了一声,不愿答话。这时,老顽童周伯通提着一壶酒,笑嘻嘻地跑过来,涎着脸,笑道:
“黄老邪,谢谢你的好酒啊。”
见黄药师犹在气愤当中,便没心没肺地对黄蓉说道:
“黄丫头,刚才在街上有人说他是土匪。你看他这个样子,还真的像土匪头子呢。”
黄蓉见黄药师强忍怒火,急忙瞪了周伯通一眼,要他闭口。哪知道周伯通犹自在哪里絮絮叨叨地在那里说个不停。黄蓉眼珠一转,故意大声地喊道:
“瑛姑前辈,周大哥在这里闲着没事干,麻烦您带到后花园去啊。”
周伯通闻言,四处望了一眼,接着飘身而起,飞窜而出,瞬间跑得个无影无踪。
黄蓉见父亲仍在生气,急忙找话来宽解,对黄药师说:
“爹爹,您也去帮我劝劝靖哥哥吧?”
黄药师哼了一声,说:
“这个傻瓜只知道怎么精忠报国,学什么岳武穆,那个榆木疙瘩,只知道愚忠,你的话都不听,怎么会听我的话!如果他那大师父柯镇恶柯瞎子在这里,也许会劝得动他。我还是离他远点,免得说我也是他结交的匪类。”
黄蓉一听,大吃一惊,立刻知道周伯通疯疯癫癫的说得不错,父亲到外面一定听到什么难听的话,才会让父亲如此怒气冲冲,劝慰父亲道:
“一般的平民老百姓,怎么知道是非曲直,以为朝廷是不会错的,才会在外面风言风语。爹爹千万不要相信别人的胡言乱语!”
黄药师接着又狂笑几声,说:
“想不到我黄老邪一生纵横江湖,横行无忌,到头来还得一个匪类的称呼,岂不令人笑掉大牙!”
黄蓉顿时花容失色,急忙拉着父亲的手,连声说:
“都是女儿不孝,害得爹爹受委屈。”
黄药师挣脱女儿的手,闪在一边,人影早已飞出窗外,说道:
“蓉儿,你好自为之罢!”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走得无影无踪。只气得黄蓉呆在当地,左右为难。
正是:家里平白遭奇祸,亲人遭激又远遁。欲知郭靖怎么才能出得监狱,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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