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点点她的脑袋。
不是她好性子不伤心。
是她不该为一只大雁伤神,等待她的还有整个草原。
燕珝回来时,她早已将那只不知所踪的雁抛在脑后,见他回来,笑盈盈道:“你回来啦。”
“嗯,”燕珝勾起唇,浅淡应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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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明灭,大大小小的营帐中,一声脆响打破了帐中沉寂。
“你说什么!”
少女扬起的声音带着诧异,“殿下将自己的那份,也给了她?”
身边服侍的婢女垂首应声:“奴婢亲耳所闻,晋王侧妃营帐中那两个宫人说的闲嘴,奴婢都告诉娘子了。”
“殿下罢了宴席就回了营帐,难不成真想见她?”
少女的声音带上些迟疑。
“还有那雁,可有听说过,殿下到底要将它赠予谁?”
“这倒是不曾听闻。”婢女回答。
“……莫不是真要赠予她,”少女声音有些扭曲,“殿下心里……真的有她?”
一张淡粉色的帕子被主人愤愤扔到地上,鲜嫩的眼色顿时蒙上了尘土,看不清其上原本繁复精致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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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是个爽朗的天气。
古者大阅以讲武事。盖安不忘危之意。
祭祀后,陛下率百官观兵,没有女眷的事。
阿枝方才跪了许久,腿有些软,慢慢走着。
专程为女眷开辟的马场不小,且紧挨着前方主围场,伺候马匹的小太监看见贵人来了,点头哈腰一脸谄媚道:“娘娘可要跑跑马?”
刚结束祭祀,这会儿女眷大多还在休息。阿枝瞧着人少,正是好时机。
“劳烦牵匹温驯的来。”阿枝叮嘱。
那小太监笑开了脸,收了小顺子给的金稞子揣进袖中,“咱这儿的马都是为贵人们准备的,极温驯,娘娘放心。”
阿枝颔首,“劳烦你。”
“不敢当,不敢当……”
小太监牵来马,是个头不算很高的母马。阿枝放了心,牵住缰绳一跃,稳稳当当骑了上去。
她确实不是很会骑马,但也只是相对而言。北凉人自小在草原上长大,马背上成长的族类不可能对马一无所知。
她安抚地拍拍马背,抚摸小马柔顺的鬃毛。
其实是有些心悸的,阿枝坐在马背上,小太监在前方牵着,茯苓小顺子二人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骑上马,视线就高了不少,隐约可以看见不远处观兵的盛大场景,礼乐之声传来。她又移开视线,看向一望无际的蓝天。
和北凉不同,这里的蓝天好像也有局限。
山林阻挡了最后的视线,目光悠悠转回到草地上。
蓦地想起了当初。
她还年幼,爬上小马驹的马背时便被十姐拽了下来,狠狠地摔到地上。
刺骨的疼痛传来,泪珠一串串往下落。
偏生幼年的她还没被打服,不服输,哭完了站起身来又想上马,却再一次被十一哥重重推了下来。
就这样往返无数次,无论摔倒得有多惨,当时的阿枝掌心死死掐着缰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忍住绝不求饶。
任凭泪水落下,也不松手。
她听见十姐的马鞭落在她小马驹背上的声音,想要护住又被推下,马驹发出了痛苦的嘶鸣,狠命挣脱。
她被吃痛的马驹带着在地上拖行,衣裳磨烂得不成样子,看不出原本的花样。
一人一马被围起,她的血缘至亲冷漠地看着她的样子,发出阵阵嘲笑。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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