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搁村里也是数得上号的。
贾赦在墙角找了找,发现背篓锄头镰刀全不在,只得将布袋揣怀里,省得路上被其他村民瞧见不好说。
出了屋门,贾赦四处一扫,村庄格外的寂静,以往孩童嬉戏打闹的身影不见了,坐在阴凉处边做活边说笑的妇女不见了。
“呼~”
贾赦揣着沉重的心情,循着记忆包里的印象来到族长家。
“族长,我是满仓。”
喊了一声,贾赦便推门进去,院里屋里都静悄悄的没有声响。
贾赦站在院里又高喊了一声,北屋这才传来些许动静,走近一看,原来是已年过六旬的族长正扑通着要下床呢。
看到族长的模样儿,贾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老族长这是饿得受不了,躺床上节省气力呢。
说来,别看族长家气派,往年也是村里最富裕的人家,可到了荒年,族长家也是最难熬的。
族长家人丁兴旺,四代同堂,四个儿子、十五个孙子、三个曾孙辈,共三十八口人,在荒年,光是吃喝就能把家底耗光;更何况身为族长,族人过不下去了得帮衬帮衬;儿媳孙媳娘家有难,多多少少得拉拔拉拔。
三不做两步上前将手脚无力的老族长搀扶起来,让他靠在床头坐好,转头见老太太也要起来,贾赦又过去帮了一把。
“满仓啊,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老族长的声音像是风箱,粗噶、干涩,一听就是长时间的饥渴导致,老太太更是只拍了拍贾赦的手,连话都说不出来。
贾赦看到这一幕,不知怎的,感觉心酸酸的,想来这老两口一定是将吃的喝的让给儿孙了。
“族长,昨天进城,我同窗说好些乡绅富户这两天就会离开延庆县,而我同窗可能今儿清早也已走了,由此我推测县城的官老爷们恐怕也已经悄悄遛了。”
“什么!”
族长惊呼,激动地咳嗽不止,贾赦忙给其撸背顺气。
待族长好些,贾赦在其催促下把事儿从头到尾说一遍,末了,贾赦建议道:“族长,我们也赶紧走吧,不然县里没了官老爷们坐镇很快就会乱起来的,到时烧杀抢掠都是小事儿,最怕的是易子而食。”
“且大旱后必有大涝,大涝后必有瘟疫,就算好运留下一条命来,等老天爷下了雨,大涝和瘟疫我们也不一定能逃得掉。”
老太太的情况比族长要更严重些,本就虚弱无力的身子在听完贾赦的话后,当即昏了过去。族长的状态也没好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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