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头,“有。”
“黑了也漂亮?"赵柯拿起镜子打量自个儿的脸,“余秀兰同志今早上还说我像个黑煤球,要嫁不出去了。"
赵棉摇头,"不会,喜欢你的人会看到你闪闪发光的灵魂。"“哇哦~”赵柯被姐姐的话说得心花怒放,"做你妹妹这么好吗?能得到这么大的夸赞?"
赵棉认真地说:"不是夸赞,每一个跟着你步伐一起努力的人,都是被你的人格力量吸引,这是事实。"
再说下去,赵柯要不好意思了。
她揽上姐姐的肩,挑眉问:"有没有人被姐姐的人格魅力吸引?"赵棉面容沉静,垂眸不语。
呦呵~
真有人偷她家大白菜?
赵柯坐正,追问:“有情况?怎么回事儿?姐你跟我说说。”
赵棉微微抿了下嘴唇,诚实道:“于师傅的儿子方煦给我寄过两封信,第一封我礼貌地回了,第二封还没有回。"
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赵柯心里对惦记姐姐的人咬牙切齿,表面上还若无其事,"为什么?"
“他第一封信问我于师傅的情况,他说担心于师傅报喜不报忧,所以我就回了一封信。”赵柯轻哼:白骨精给唐僧送饭,居心不良。
“隔了不到两周,他又寄来第二封信,问我可不可以保持联系,我觉得这么跟男青年通信不太对劲儿,就暂时没回。"赵棉顿了顿,“出于礼貌,还是得回应一下。"
她就是太善良,对待大尾巴狼不能太礼貌,否则对方会得寸进尺。赵柯问:“什么时候收到信的?”
>"前天。"
路途远的话,送信不方便,来回十天半个月很正常,得让他多心神不宁几天。
赵柯暗戳戳地使坏,“那就再晚三四天再回,他应该能知道姐姐的意思,姐姐也可以在回信里委婉地说你比较忙,不方便跟人频繁通信。"
这不是委婉,就差直说了。但赵棉很听妹妹的话,直接就答应下来。
某山沟沟里,方煦一而再叮嘱警卫:“有我的信,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警卫答应:“放心吧,方研究员。”方煦翘首以盼。
而远在赵村儿的赵棉,休假也没歇着,跟着赵柯一起去挖排水渠。赵柯劝她:“姐,你好不容易放假,就回家好好休息吧。”
"没事儿,我干活习惯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也能早点儿完工。"他们需要将排水渠从田地头一直挖到河沟,至少要挖三条。
人力紧缺,没办法扩大排水渠的规格,为了效率,只能挖宽高半米左右的渠沟。现在干了一周,才挖凿出两千米左右,距离目标似乎还遥遥无期。
七月份碧空如洗,响晴的天,人在大太阳下干活,煎熬比平时成倍成倍的增加。赵柯这个领头的人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地泄气,每天都干劲十足地鼓励大家。
她还自掏腰包,让赵棉买了些冰糖捎回来,昨天家里煮了满满一锅绿豆水,夜里放在井里吊着,今天拿过来给大家喝。
朱建义端着自个儿的碗,坐在土堆上喝着甜滋滋的绿豆水,感叹:“啥时候给别人干活有过糖水儿,别的不说,咱姐是真大方。"
赵枫纠正:“我姐,那是我姐。”
朱建义脸駿黑,撞了撞他的肩膀,龇着个大牙笑,“我这么讲义气,计较那些干啥,你姐不就是我姐吗?"
他确实够义气,赵枫没再反驳他攀亲。
朱建义偷瞄不远处白的发光的赵棉,小声说:“棉姐真好看啊,进公社更好看了。”赵枫脸一下子黑了,等他喝完绿豆水,胳膊肘勒住他的脖子,“你再看!再看我锤死你!”朱建义死命挣扎,挣脱之后飞快跑远,边跑边犯贱,“我就看!”赵枫气得追上去,"你别让我抓到!"
朱建义一见他真追过来,顾不上嘴欠,疯狂逃命。
赵枫体格好,黝
黑的膀子泛着油亮的光,摆得飞快,很快就赶上朱建义,一个飞扑将人按在草地上。
俩人扭打在一块儿,扑腾的周边全是白灰。
王老三喝了一口拔凉的绿豆水,跟赵瑞感慨:“年轻人,精力真旺盛啊。”赵瑞点头,“是挺闹腾。”
赵建国忍俊不禁,“你们俩二十郎当岁的小子,还感慨上了,我这老的还没说话呢。”周围的人全都哈哈大笑。
傅杭坐在不远处的土堆上,脚踩在渠沟底,长腿随意地舒展,安静地看着笑容阳光的赵柯。
林海洋跟村里的青年打成一片,也没忘了傅杭,回头就瞥见他在看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立马泛起一丝领会的笑。
他回到傅杭身边,暖昧地问:“怎么?喜欢赵主任?我说你怎么盖房子盖到那儿去了,是不是早就惦记上了?"
傅杭没否认,但也没承认,收回视线看着脚下的土,淡淡地说:“只是我的身体比我的内心更诚实地替我追寻方向。"
林海洋:"……"
什么莫名其妙的。
不远处,陈三儿闲不住地踢土坷垃,一脚轻一脚重的,一块儿土坷垃飞了出去,正好砸在赵芸芸腿侧。
赵芸芸累成狗,不顾形象地盘腿坐在地上,发现陈三儿是行凶之人,也完全没力气搭理他,只给了他一个极其嫌弃的大白眼,让他自行意会。
她也根本没心思去想风花雪月。
准确的说,第一天还是有的。
但干起活来,就没了。
干活的人果然如赵柯所说,全都是灰头土脸的,顶多就是长得好看的人,是个好看点儿的灰头土脸。
但只要是灰头土脸,全都很幻灭。又一块儿土坷垃欠欠儿地飞过来挑衅。
赵芸芸气得抓起一个土坷垃,砸向陈三儿那个灰头土脸的土狗。庄兰被误伤,躲闪的时候一不小心撞上跟朱建义勾肩搭背回来的赵枫。
后背贴着手臂。
滚烫的热度,庄兰一下子弹开,闪离。
赵枫看着她的背影傻笑。
朱建义趁机锤他。
俩人又扭打在一起
。
周围好像一群小学生,只有赵柯满心满眼
全是劳动,看他们喝完绿豆水,就招呼大家动起来。
“小学生”们应声:好——
下午五点,赵柯安排参加接生员培训的几个人进行简单考核,尹知青得知多了两个报名表,也提出想参与考核。
你安排好了?
尹知青点头,小婉爹下工回来会照顾她,吴老师答应白天帮忙带。顾校长和吴老师很喜欢孩子,想必带乖巧的唐小婉,很合他们心意。
尹知青只是读过书,学得更快,实际和其他妇女学习的时间没差多少,参加考核也不算不公平。赵柯同意了。
依旧是口头提问,不过因为人少,就没有分先后。
尹知青和其他妇女坐在一块儿,赵柯抱着唐小婉,小婉,我们当小评委,好不好呀?
唐小婉嘴里塞着一块儿冰糖,紧紧抿着小嘴儿,显得特别认真。她不懂啥是“评委”,只重重点头,“嗯。”
赵柯提问,大家随意作答,答得最好的,她就捏着唐小婉的手,在那个人的名字下画一笔。所有问题问完,名字下的正字数量一目了然。
最好的三个人是知青尹晓娟,之前没能报名饲养员的孙继红,以及五姑赵春花。赵柯安慰没选上的人:“以后还有机会。”
其他妇女或多或少有些失落,金大娘脸上完全没有在意,没选上就走了。随后,赵柯向选上的三人确认:“你们家里都安排好了吗?”
三人点头。
赵春花爽快地说:咱都清楚要出去培训很久,家里早就说好了!
她性格爽利,在家里当家做主,男人很听她话,儿子女儿也都大了能照顾自己,而且家里还有公婆照顾。
尹晓娟的情况,赵柯已经知道,就看向孙继红,“孙大姐,你家是怎么安排的?”
她家负担比较重,公公婆婆都身体不好,有四个孩子,大的十岁,最小的刚断奶。孙继红说:“我男人上工,大女儿会照顾爷奶弟妹的。”她家大女儿和大儿子都应该上学了,但是家庭困难,完全没办法从家里抽出身。
赵柯知道她没事儿还要去尹晓娟家请教,对于一个没有文化且家庭负担重的妇女来说,作出损失大半年工分、参加公社接生员培训的
决定,几乎可以说是孤注一掷,很有魄力了。
跟家里说,你不在家的时候,要是有什么急事儿,就来找我。
孙继红抹了下眼角,“谢谢赵主任。”
赵柯鼓励她:“你只管努力学,我不会让你为今天的决定后悔。”孙继红一下就哽咽出声。
转过天,赵柯让板儿叔赶着牛车,她起早送三人去公社。赵棉也跟他们一起提前回公社。
赵柯领着三人到妇联报名,又带她们去跟妇联的张主任和干事打招呼。
其他村儿来培训的妇女要么没有陪同,要么拘谨地站在旁边,唯独赵柯跟妇联干部一副熟稔的样子,尹知青三人被其他人注视,心里放松的同时,不由地挺起胸膛。
赵柯又陪同他们去住的地方。
就是大通炕,环境很差,不过公社供吃供住,条件简陋也很正常。
不要在意其他,只管好好学习,有啥事儿,就去轴承厂找我姐,她在公社已经很熟了,能处理。
赵春花跟她说话最随便,你放心吧,我们知道了。
“我村里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赵柯走后,其他生产大队的妇女过来,试探地问:“妹砸,刚才那是谁啊?”赵春花得意地说:“我侄女,也是我们村儿的妇女主任,高中生呢,可有本事了!”其他妇女也凑过来。
你们村儿的妇女主任这么年轻呢!“我看见她跟公社其他的干事也说话呢!”对对对,我也看见了,人家可客气了。真厉害……
赵春花状似无意实则显摆,“也没啥,就是认识的人多点儿。”赵村生产队的三人在妇女们的中心,心里无比地踏实。
她们跟其他妇女可不一样,她们背后有人嘞~
赵柯回到村里,就马不停蹄地去挖渠点,一眼就发现多了人,而且不少。
赵芸芸趁机偷懒,凑到她身边说:“早上你们走,老孟就来帮忙了,下工后又来了。”老孟是孙继红的男人,看见赵柯,也只是局促地笑笑,就埋头苦干。
“那那两个男知青呢?”赵柯看向知青刘兴学和邓海信。
赵芸芸撇撇嘴,说:“他们
四个知青点的知青一起来的,我没问,不知道。”里,女配跟女主作对,现实里,赵芸芸依旧不喜欢女知青们。
不过里是因为男主傅杭,现实里是因为赵柯。
当然,赵芸芸作为赵柯最好的朋友,懒得跟其次们计较。
赵柯又看向牛小强他们一群孩子,“他们又是咋回事儿?”
“哦,他们啊,一群小馋鬼!”赵芸芸摊手,“一来就问我有没有甜水,我让牛小强先带他们去干活,等你回来再说。
赵柯:……
她姐赵棉说错了,绿豆水的魅力比她的人格魅力还要大一些。
不过人多一点儿进度就快一点儿,兵再小,赵柯也不嫌弃,只是差不多了就赶他们回去。牛小强眼巴巴地盯着她:“有糖水吗?”
赵芸芸在旁边儿无语地说:你家缺你一口糖水吗?牛小强仰着下巴说:“我得给我小弟们谋福利!”这架势,还真有点儿赵柯小时候的样子。赵柯好笑,摆摆手,“带着树根儿去我家找余秀兰同志吧。”
“好哦~”一群孩子欢呼着,呼啦啦地跑走。
家里,余秀兰迎来这么大一群讨债鬼,几乎呼吸困难。她一边儿冲糖水,一边儿在心里不住地骂赵柯:这个败家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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