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啊!
赵芸芸气急,“你咋不早说!”
赵柯自己跟三舅说完都没放在心上,哪想得起跟她说啊,再说,“你真的确定你喜欢傅知青吗?
咋不确定?
赵柯问:“就因为傅知青长得好,有文化,有点儿钱?”她说一点,赵芸芸就点一下头,这还不够吗?他现在还有新房子了。
对有些人来说,可能足够。这个年头,女性的择偶标准来说,可能也足够。
不过,适不适合不是光凭想象就可以的。
赵柯提议:“我找傅知青帮忙干活,最近可能接触比较多,正好要用到地图,你不如多来我家帮帮忙,了解一下再说?
赵芸芸眼睛一亮,立即答应:好啊!我们这就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拎着地图,往赵柯家走。
赵芸芸脚步欢快,突然,她停下来,警惕地看着赵柯:“你又找借口使唤我干活,是不是!”
赵柯回头,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使唤你一个吗?我是平等地使唤每一个人。”
赵芸芸一琢磨,那她也不是最亏的,就又若无其事地抬脚继续走。
路上有社员看到俩人抬的地图,问她们干啥用的。
赵柯随口说:“挂墙上好看。”暂时敷衍过去。
俩人到家门口,赵柯一琢磨,傅知青应该用得上地图,就临时提议先拿到隔壁去。
赵芸芸举双手双脚赞成。
赵柯没进屋,就在窗口喊人。
傅杭露面,看见赵柯时神情温和,赵主任。随后,看见后面羞答答的赵芸芸时,迟疑了一下,像是没记住她的名字,“赵………同志。”
赵芸芸不高兴,“我叫赵芸芸。”傅杭依旧客气地喊:赵同志。
赵芸芸撇嘴,“我们拿村里的地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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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杭接过地图,平放在炕上,严格地问:“比例是多少?怎么没有图例标注?能确保精确度吗?具体的参考数据是什么?
她们刚才说这幅地图是赵芸芸画得,所以傅杭的问题都是指向赵芸芸。
呃……
赵芸芸本来记得点儿,但是他这么严肃地问,就让她想起小时候读书上课的噩梦,脑子发懵,啥都想不起来,下意识地转向赵柯。
赵柯倒是记得一些,不过她不可能踩着赵芸芸的面子表现自己,所以只说了比例,“其他我们没太注意,你要是需要,我们回去整理一下。
赵芸芸连忙点头。
傅杭说:“地图的误差越小,设计排水渠越精准,不会浪费时间和劳力。”
好,我们回去整理。赵柯说完,拉着赵芸芸往出走。
赵芸芸出了屋子,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你不知道,刚才那一下子,我紧张的啥都不记得,傅知青好看的脸都变讨厌了。
赵柯好笑,“那明天还来不来?”
赵芸芸咬咬唇,口气带着几分视死如归的意味,“来。”“那明天咱俩去办公室整理。”
赵芸芸点头,点到一半,猛地想起来,问她:挖啥水渠?谁要挖水渠?
“我啊。”
赵柯瞄见余家两个表弟,过去跟他们说这个月找他们干点儿活,还有余大舅家的三个表兄弟,让他们带个话。
余岭兄弟俩都没问啥活,就直接答应了。
赵柯又仰头跟房顶放下的几个小子说“有活”,几个小子不管情不情愿,也都答应。
赵芸芸憋得不行,直到离了其他人的视线,才继续追问:为啥挖水渠啊?
“下雨会积水,挖水渠就是为了排水啊,你忘了,咱村儿还有田里,雨稍微大点儿,不就积水吗。
赵芸芸当然有印象,村里一下雨就泥泞的没法走,积水也是常事儿。但村里以前挖过,不没用吗?
挖一小一段儿没用,所以要一个更科学更合理的排水系统啊,不然我找傅知青干什么。赵芸芸仍然持怀疑态度,但
她对赵柯信任,所以即便怀疑,也跟着忙活起来。
第二天,俩人整理完村子的数据,要送到傅知青那儿。
赵柯让赵芸芸自己去送。
赵芸芸不干,“我怕他问我问题,我不自己去。”
赵柯无奈,“你要是喜欢他,不是应该研究透,背得牢牢的,然后在对方面前展现出自己好的一面吗?
赵芸芸疯狂摇头,“我就不。”
赵柯问她:“那你想过,如果你俩以后在一块儿,要聊什么吗?总得有话说吧?我之前给你的建议,很中肯的。
赵芸芸一想到要啃书,就像要喝中药一样,虽然知道有用,但就是抗拒,十分抗拒。
到最后,还是俩人一起去的。
而傅杭以前没有做过设计水渠的工作,且涉及到一个村子的农业,态度一丝不苟。
他自制了工具,借赵柯家的自行车,就开始和林知青奔走于赵村的田间地里,进行测量,回来后再进行计算,尽快绘制排水渠地图。
赵村的社员们看见这俩男知青骑着赵柯家的自行车进进出出,全都满头雾水。
有人问到余秀兰和赵建国那儿,俩人三言两语糊弄过去,啥也没说。
赵柯则是趁着这段时间,先去找大队长说排水渠的事儿。
赵新山果然不认可挖渠,无论赵柯怎么劝说,赵新山都认为他们比赵柯更懂种地,强烈反对瞎折腾。
他是守旧的,他的所有经验都来自于上一代,他可以接受赵柯在别的地方折腾,唯独种地不行,
完全不接受不在认知范围内的改变。
而且最近天气很好,他也不认为赵柯的杞人忧天有意义。
赵柯说不动他,只能自己去组织起人手。
都是年轻小子,赵柯一招呼就答应了,但算上余家五个兄弟,也就十八个人,远远不够。
赵柯又去找了大队长的儿子赵瑞,王老三,赵栓柱儿,常山哥。
她准备的很充分,还有傅杭画出来的水渠图,完全不影响现有的田地,几人思考之后都答应了。
陈三儿听赵芸芸说她在找人干活,吊儿郎当地晃到赵柯家院门前,“赵主任,算是给你面子喽,别人我可不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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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柯对于他的出现很意外,笑:“那我谢谢你给面子喽。”加上陈三儿,傅杭和林海洋两个知青,最后凑出了二十五个人。
按照傅杭的测算和安排,从村外挖最方便,等正式开始挖的那天,众人就直接到了村外。而陈三儿还拉来了树根儿。
赵柯皱眉,“你咋把树根儿带来了?”陈三儿理所当然,“十三岁咋不能干活?”树根儿冲赵柯傻笑,拿起工具,等着她安排活儿。
村里十三岁,确实能干活了。赵柯也就没说什么,只心里记着,差不多就让他歇着,不能累坏小孩子。
一群人开始挖凿排水渠。
他们动静不小,还这么一大堆人带着工具呼啦啦地出去,社员们听说,全都跑出来瞧。一众长辈们得知赵柯带着这群小子,是挖什么排水渠,全都唱衰——
“这不瞎胡闹吗?”
村子挖的乱糟糟的,还咋下脚。地里活儿不够干啊,跑出来白费力气。
还有人跑去跟赵新山告状。
赵新山气冲冲地赶过来,质问赵柯:“你们这是干啥!赵柯,你想干啥!”赵柯跟他解释:“挖排水渠。”
赵新山训斥:“胡闹!他们都累着了,上工还能干动吗?”赵柯说:大伯,我们有分寸,会适可而止。赵新山不满,尤其还在人群里看见了他儿子赵瑞,这股不满更强烈,“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
大队长了!净在这儿瞎胡闹!
一群人都看向赵柯,赵柯问:大伯,就不能让我们试试吗?
不可能。
赵新山冷着脸,“你说要修房子,我没跟你计较,现在房子修得差不多,你又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你还有没有完?
赵新山看向赵瑞,严厉喝斥:“赵瑞,你给我滚回家去。”
赵瑞劝说:“爹,挖水渠又没有坏处,如果我们试验成功,对以后防涝也有帮助,没准儿还能增收……
“我种地多少年,你们种多少年,你们懂个屁!”
赵柯开口:“大伯……”
你闭嘴!
旁边儿,年长
的社员们帮腔——
“赵柯,你这一出一出的,折腾起来没完,差不多得了。”“就是,年轻人得多听老人言,不然有你们吃亏的。”村子还不是你们的村子,这就想当家做主了?
赵枫、傅杭走到赵柯身后,陈三儿也晃晃悠悠地站在赵柯身后,还有其他小子,面面相觑,依旧站在赵柯身边。
赵新山见到这一幕,怒火越发高涨。
赵柯不理会其他社员,只看着赵新山:“大伯,如果我坚持呢?就当我们过家家也不行吗,我们只在荒地上挖着玩儿,不会破坏庄稼。
赵新山冷冷地看她一眼,转向赵瑞:“你到底回不回去?”
其他小子的长辈们也全都叫自家孩子回去。
赵瑞犹豫。
赵柯找他的时候,将这个水渠讲得很清楚,他认为利确实大于弊,他爹他们的态度有些过于保守了。
而赵新山一看他犹豫,怒斥:好啊,翅膀硬了,不回去就永远别回去了!他说完,愤怒地转身离开。
有四个小子,扛不住长辈的压力,抱歉地看一眼赵柯,还是跟着走了。赵柯没怪他们,只是平静地吩咐其他人继续挖。
这期间,不断有人过来指指点点,干活本来就很累,大家情绪都不太好。其实他们都不太确定挖渠到底有没有用,只是因为对赵柯的信任,才过来干。尤其当天回家去,大家承受的压力都很大,赵瑞跟赵枫住,他媳妇儿还找过来劝他。
赵瑞没回去。
但第二天,又少了两个人。
剩下的人情绪越发不好,气氛也越来越低迷。
然后下午,赵建国来了,其他啥也没说,拍拍赵柯的肩膀,问清楚位置,埋头就干。庄兰也来了。赵主任,我觉得你是对的,我帮你。
赵柯笑着跟她道谢。
晚一些,苏丽梅也过来,磨磨蹭蹭地走到赵柯身边,“我睡过头了,不是不乐意帮你。”
谢谢。
后来,赵芸芸也来了。
赵柯劝她:“你没怎么干过活,别累着。”
你干过啥活?
赵芸芸
扒开她的手,看见赵柯手指头上的水泡,一下子眼泪都出来了,“累个屁!赵柯,我跟你说,我要是也被赶出家门,今晚上我也上你家住去。
赵柯本来要面子不想说,但看她泪都出来了,尴尬道:“我干不到二十分钟,就磨坏了。”赵芸芸不信。
然而十来分钟后,她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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