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心疼男人?
“你怎么不心疼心疼你爹妈呢?生产队忆苦思甜的学习会,都没给你脑子涮涮吗?你自讨苦吃抱带爹妈干什么?他们为你吃得苦还不够多吗?”
冬妮儿不敢回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王向平心疼她,挡在冬妮儿面前,赵柯,你要骂就骂我吧,冬妮儿都是为了我……
“叫赵主任,套啥近乎?”
王向平一滞,低头,“赵主任。”
赵柯问他:“你让冬妮儿这么干的?”
冬妮儿连忙抬头,不、不是,不是,是我跟东婶儿说完,才告诉四哥,四哥不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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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向平……什么也没做。
赵柯伸手推王向平,你是不是很得意啊?有个姑娘这么缺心眼儿,当赔钱货都乐意跟你?
王向平退了一步,否认:“我没有……”
“没有?”赵柯又推他一下,“那你是心存侥幸啊,反正先娶回家去,就算被发现,也没法儿反悔了是吧?”
王向平又退了一步,张不开嘴否认。
赵柯又推得他踉跄,你有没有担当?你人穷心也穷吗?
王向平腿撞在凳子上,磕磕绊绊勉强稳住身体,羞愧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场的人全都哑了。
连王向平爹妈都被她的气势压得不敢吱声。
赵新山也没说话,由着赵柯教训他们。
赵柯没有一直抓着王向平和冬妮儿,转而问潘家人:如果压根儿就没有这二十块钱的事儿,王家给你们的彩礼也照旧,这婚还结不结了?
潘家人面面相觑,潘母吞吞吐吐地说:结、结吧…
赵柯皱眉,“结就结,不结就不结,含含糊糊干什么?”
潘父潘母互相看,潘父赶紧说:“结。”
赵柯却道:我是赵村儿的妇女主任,论理该护着我们村儿的人,但我建议你们,这婚事再考虑考虑。”
不说潘家人,整个屋子的人全都惊了。
赵柯,你咋能在这样?东婶儿急了,宁拆一座庙不悔一桩婚,你这不缺德吗?
赵柯直接怼回去,“我有你缺德?有你那么欺负人的吗?还有,叫我赵主任,别老让我提醒你们。”
东婶儿噎住,重新开口:“赵主任,我亲家都同意结了,你吓能说那话?”
“赵柯。”赵新山不赞同地说,“做工作,劝和不劝分。”
赵柯深呼吸。
劝和不劝分是吧?
赵柯嘴角弯起个相当虚假的笑容,再次温柔地问潘家人:这婚你们还想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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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婶儿接话:“结,当然得结。”
赵柯略过她,问王老三王向全:“你怎么想的?”
有老四的前车之鉴,王向全脑子里快速运转好一会儿,才试探地说:我想跟秀莲好好过日子,不是因为岁数大了看别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着急,是喜欢秀莲,就想跟秀莲结婚,没有秀莲我也不找别人了。”
“别说十块二十块,一百块钱、两百块钱的彩礼,秀莲都值得,我以后挣了钱全给秃莲,我不让她吃一点儿苦,谁也不能欺负她。”
我要是做不到,就锤死我,今天这些人儿都能作证。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从来没说过这么肉麻的话,脸红脖子粗,脑袋都快冒烟儿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越说越快,越说越坚定。
潘秀莲感动的不行,“向全……”
王向全握住她的手,“秀莲…”
赵柯给了他们一个白眼,看不出满意不满意。
但她没别的话,东婶儿欢天喜地叫起潘父潘母“亲家”。
冬妮儿羡慕地看向两人,期待地看向王向平,四哥……
王向平笨嘴拙舌,这时候说啥都显得不够,干脆扑通跪在孙大爷孙大娘面前,叔,婶儿,你们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是做的不够好,你们看我表现行吗?我以后一定当你们是亲爹亲妈一样孝顺。”
他说完,咣咣磕了几个响头。
刚才赵柯数落他们,孙大娘夫妻俩已经稍微出气儿了,想伸手扶他又抹不开面子。
赵柯凉凉地说:干脆倒插门儿过去得了,更名正言顺。
孙大娘夫妻眼睛一亮。
东婶儿尖叫:“不行!”
王长河也态度坚决,我儿子不可能倒插门儿。
赵新山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赵柯……”
赵柯回视他,“大伯,我也管不着别人姻缘,但老王家这情况,父母刁歪,家里负担重,兄弟情分早晚磨没,要是成天吵吵闹闹,我这工作总不能净围着他们转。”
是这个道理,大队又不是给他们一家开的。
赵新山沉着脸,问王长河:你们夫妻俩干这事儿,我都替你们磕碌,咋整?给个话。
王长河手汗一直冒,蹭着裤子,“队长,我、我就是大老粗,你给出出主意呗?”
赵新山沉默片刻,“你们分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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