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收场……”
潘家人耳朵里只有东婶儿骂他们“猪”,根本没人听她的。
“你骂谁呢!”“找打是不是?”
潘家男人攥着拳头就往王家那头压。
王家老大和老二挡在亲妈面前,王向全道中间挡住两边的人,两头劝:“别吵别吵……”
王向全在中间挨了好几肘子。
“都平静一下,别吵。”赵柯怕他们打架,站起来,一边儿劝说一边儿跟赵花花说,“花姐,你往后退退,小心肚子。”
赵花花抱着肚子,赵母护着她,俩人紧张地退到门边儿去,怕被混乱伤到,干脆退出去。
窗外趴满人,全都在看屋里打架。
赵柯稍微了提了提音量:“都安静一下。”
声音直接隐没在争吵中。
周家和赵家其他人纷纷去劝和拉架,挨了几下,动作也开始粗暴起来。
赵柯喊了好几声,一点儿用没有。
一群人扭成一团。
门外有社员看情况不对,闯进来拉架。
看热闹有意思,身处其中变成热闹,真的很没意思。
赵柯累了,坐下扶额,忍耐地呼吸。
以和为贵。
以和为贵。
以和…
几秒后,去她奶奶的以和为贵。
赵柯拍桌子站起来,转身从墙上摘下锣和鼓槌,高高举起被槌,使劲儿砸下去。
“咣。”震耳欲聋。
她身后的墙上,簌簌掉灰
,窗上的玻璃都好像震了震。
扭在一起的一群人震得耳朵疼,全都僵住,齐齐看向声源。
赵柯推开桌子,左手拎锣右手拿鼓槌,拉着脸走到他们身边儿,也不管都是谁,鼓槌槌上去,“让你们安静,没听见吗!”
鼓槌挨个追,“散开散开散开!”
有时候气势这玩意儿,不是看个头大小,身材胖瘦,也不在声高声低。
有的人站在那儿,眼一瞪,被瞪的人就知道她是个横的,谁要是跟她对着干,她是真敢冲上来干你。
赵柯明显就是这种人。
于是鼓槌槌到谁,那人的气势就弱下来,下意识地松开手。
进来拉架的赵村社员们怕赵柯伤及无辜,躲得飞快,迅速退到两步外。
赵柯手里的鼓槌又点向王家兄弟三个和潘家多来的两个叔伯,凶得很,这是什么地方,不知道吗?让你们进来是让你们打架的吗?外头待着去!
王家兄弟和潘家的叔伯兄弟被个小姑娘指着鼻子训,面上臊得通红。
王向全张嘴,“赵……”
赵柯叉腰,“你想说啥?”
王向全又闭上了嘴。
窗外,挤进来凑热闹的陈三儿嬉皮笑脸地喊:“快出来吧,再不出来,该挨捶了~”
屋外的人一阵哄笑。
七个大老爷们儿都尴尬极了,对视一眼,脚步挪动,一齐往外走。
屋外的人笑得更大声。
七个人全都瞪向他们,但再怎么凶恶,也像是拔了牙的老虎,根本没有威慑力,反倒还引得众人越笑越厉害。
竟然在队委会办公室打起来了……
这些人真是……
怪不得余秀兰同志暴躁成那样儿,搁谁谁不暴躁?
赵柯的目光刀子一样射向剩下的人。
几家人理智渐渐回来,被她的视线扫射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眼神躲闪。
赵柯的视线落到凌乱的地面上,嘴唇微抿,呼吸重了点儿。
即便什么都没说,谁都能看出来,她不高兴。
周家的三个兄弟下意识地伸手,扶起倒在地上的板凳,其他人也纷纷动起来
。
屋外看着这一幕,笑声不断。
都围在这儿看啥呢!赵新山的声音突然在围观众人身后响起。
众人笑声一止,又嘿嘿笑了两声,让开门的位置。
赵新山端着搪瓷缸子踏进去,就看见了诡异的—幕。
赵柯一人环胸坐在椅子上,其他人都在整理桌凳,王老三还拿着扫帚在地上划拉。
赵新山皱眉,“咋回事儿?“
赵柯扫了众人一眼,说:“没事儿,都等您呢。”
其他人全都点头。
是是是,啥事儿没有,她说的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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