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上,跟魏如月道别,就回了家。
做晚饭的时候,赵柯给余秀兰同志烧火,随口说起魏如月。
余秀兰翻菜的手一顿,盖上锅才说起她家的事儿:“那孩子也挺可怜的,她妈生她的时候有点儿伤到了,再没怀孕,她爹魏大海因为没有儿子憋屈,喝点酒就会打她妈,好几回下不来炕。”
“啊?”赵柯坐在板凳上跟着亲妈转身,“那你不管?”
“我咋管?我能管得了吗?人夫妻俩好着呢。”余秀兰白她一眼,边当当切菜边说,“不过魏大海还有点儿数,不打孩子。”
妇女主任不管妇女受迫害……赵柯心里别扭,可这种事儿,余秀兰同志确实难管,不想管好像也正常。
而且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赵柯转回去,默默烧火。
·
傍晚六点多,知青点来了个稀客。
胡和志和善地打招呼,然后被熟识的老知青迎进男知青的屋子。
他一进屋,视线便搜寻傅杭的身影。
傅杭坐在书桌后,桌上单独点着一根蜡烛,手里握着一根一看就不便宜的钢笔,正在写着什么,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胡和志。
胡和志眼神从傅杭身上的衣服划到他手腕上的手表,又落在钢笔上,眼里闪过一丝嫉妒。
老知青刘兴学问他:“老胡,你今天咋有功夫过来?”
胡和志收回目光,叹一口气,回答:“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想当老师,也是为了咱们知青能够更融入进生产队,可惜……”
刘兴学和另一个老知青邓海信对视一眼,他们都听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胡和志点到为止,重新撑起笑脸,说:“不过我想着,我不成,别的知青不见得不成。”
“什么意思?”
胡和志看向傅杭:“傅知青,你是高中毕业,听说很擅长理科,你有没有兴趣当老师?”
傅杭抬起头,注视着胡和志。
胡和志看不出他是什么想法,继续说:“是这样,我奶在村子里也有些熟人,答应了投票,但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更有优势,如果你有意,我可以说动我奶,让那些社员投给你,加上咱们知青,几率很大的。”
傅杭将他眼里隐藏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一针见血地问:“对你有什么好处?”
胡和志硬着头皮,冠冕堂皇地说:“咱们都是知青,当然是要团结知青力量……”
傅杭没工夫听他这些废话,打断,“你想得到什么好处?”
胡和志的目光下意识地瞥向他的手表和钢笔,吞吞吐吐地说:“我奶从中使力,送出去不少东西……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老人家心里好过些。”
躺在炕上的新知青林海洋听不下去,掀开被子坐起来,心直口快地说:“那要是选不上呢?选不上也得给你点儿报酬吗?”
胡和志没说话。
傅杭冷淡地说:“我没有兴趣。”
随即转回去,埋首继续书写。
他这么不给面子,胡和志脸色不好看。
林海洋吊儿郎当地说:“胡知青是自己比不上那个赵柯,所以想把傅杭推出去吧?还能置换点儿啥,你是里外都不赔呗。”
胡和志倏地站起,恼羞成怒,“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林海洋耸肩,一脸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两个老知青都是老油条,谁也没帮。
胡和志孤立无援,留下一句“好心没好肺”,怒而离开。
林海洋和另外两个老知青聊起来,话里话外几次提到赵柯的名字。
实在是她最近在赵村生产队太有存在感。
傅杭不由出神,就连他这样不关注太多的人,最近都有意无意听到很多次。
就好像之前的赵村生产队只是一潭偶尔有波澜的水,她忽然出现,一个猛子扎进去,还在里头自由泳。
好像很有生机,一下子盘活了赵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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