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在内宅之中,却是不知道薛家的事的,闻言不由诧异看了看薛宝宝。
怪不得她总觉得薛家这次来十分地低调朴素,与传说中的豪富之态相差甚远,原来里头竟有这样的缘故。
薛姨妈也当真好魄力,那么大的家业,若是她,是决然不肯轻易放手的。
太太奶奶们谈论家事,薛宝宝这样的姑娘家是要回避的。
薛宝宝当下就停住脚步,对王熙凤道,“表姐,我刚刚吹了风,有些不舒服,就不进去了,劳烦你帮我叫太太一声,我们这就回家去”。
竟是一字不差地还给了王太太!
王熙凤不由噗嗤一笑,她自知道了薛宝宝和贾宝玉的官司后就知道这个表妹绝不是个好惹的,这一看,果然。
她也不多说,进了水榭,将薛宝宝的话重复了一遍。
薛太太却是挂念女儿,只当是真的,忙忙地起身告辞。
王太太正恼薛太太,见薛宝钗一个小辈也敢如此给自己没脸,自是不会挽留,不咸不淡说了句叫王熙凤好生伺候,她就不送了,由着薛太太几人走了。
回去的路上,薛太太得知薛宝宝的“吹风”实情后,忍不住叹了一声,牵起薛宝宝的手道,“宝姐儿,我知道你是为我不平。
但不论是薛家,还是你哥哥,日后要仰仗你舅舅的地方还多着,总不能得罪了你舅妈。
也就是几句言语,没什么大不了的,不需要你着急忙慌地为我找回面子”。
薛宝宝知道她说的是实情,这古代世界也绝不会像后世,有钱就可以无忧无虑地躺平,这个世界更看重的是权!
“薛家和哥哥要仰仗的是舅舅,可不是舅妈!”
薛太太叹气,“你还小,怎么知道枕头风的厉害!
你舅妈出身好,长得好,又能干,你舅舅一向极为爱重,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来只得一个鸾姐儿也没有纳妾蓄婢。
若是你舅妈恼了我们,枕头风天天吹的,保不齐你舅舅哪天就要厌弃我们”。
薛宝宝愤愤,“枕头风天天吹,她就不怕舅舅也吹了风,不舒服?”
薛太太一愣,随即失笑,嗔怪着戳了戳她雪白的额头,“你个促狭的,连你舅舅也敢打趣!
反正不管怎么说,你记着了,女儿家锋芒毕露总不是好事,以后凡事都要三思后行,绝不能凭一时之气行事”。
薛宝宝不愿她烦心,喏喏应了,回去后就命请薛沉,让他去京城薛家的钱庄里将事情查清楚,顺便将这几年的帐查一查。
薛沉办事向来靠谱,薛宝宝午觉起来,薛沉就带着账本来了,对薛宝宝道,“自老爷过身,薛家每年给王大人的银钱依旧是年底送到王大人手边。
只除了年底的钱,王家三不五时总要来要钱,因着大爷吩咐给,钱庄的掌柜不敢怠慢,全部如数给了。
虽则说王家没有印鉴,也不写收据,但掌柜生怕后面大爷查账,疑心他从中得利,单独开了本账,都写清楚了日子、来人的姓名和样貌”。
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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