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拱手道:“既然王妃没事,那老夫就先走了。”
郎中要是这么快就走了,岂不是会惊动外面的小鬼。
穆南汐开口阻止:“郎中稍候,是家中长辈身子不适,还请郎中把脉瞧瞧,劳烦郎中。”
“原来是小厮误报,无妨,救人本就是草民的职责。”郎中瞧见床榻上面无血色的女子,拎着药箱上前诊脉。
原是他多想了。
郎中为楚宁把脉,又仔细查看楚宁瞳孔和舌苔,还是不敢下结论,开口问:“老夫人吃了什么?”
“被下了鸩毒的燕窝粥。”
“鸩毒!?”郎中惊呼。
“王妃既然知道所中何毒,为何不早些告知草民,中了鸩毒,老夫人定是没救了!”
“鸩毒凶险,九死一生,还是先服一副解毒汤吊着性命!且为老夫人刺上几针,让王妃好好与老夫人再说说话吧!”
郎中忙不迭地从药箱里翻出一张药方放到穆南汐手上,紧接着就要拿针包里的针。
穆南汐刚接过药方,沈翊后脚端着碗甘草饮走了进来。
“药好了。”
穆南汐将药方塞回到郎中怀中,接过药碗,扶着楚宁坐起身,将甘草饮一勺一勺地喂了下去。
郎中看得不明就里,手还拿着根银针不知如何是好。
“王妃确定此方能解伯母中的鸩毒吗?”古方中虽有记载,可沈翊从未验证过。
“此方单独服用不能彻底解毒,但辅以刺针排毒便可。”
郎中刚要开口询问怎么回事,就被突然出现的玲珑打断:“王妃!芳玉果然趁乱从西侧门递消息出去了!”
穆南汐手上的动作未停:“可有发现消息是递给谁了?”
“奴婢暗处一直盯着,远远地跟着芳玉到了西侧门,她左右瞧了没人才开门出去,奴婢跟在后面,瞧见王五早早地等在不远处的茶铺。”
“他们二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奴婢清楚地看着呢,他们对视上的时候,芳玉连点了三下头!”
穆南汐神色淡淡地点头,吩咐道:“送郎中出府吧。”
郎中满头问号。
合着今日是专门叫他来,给他显摆王妃的医术是吧!
能解鸩毒了不起吗?好吧,是了不起!
但也不能这么侮辱人吧!
“既然王妃医术高明,何必让草民跑这一趟,草民告退。”郎中气哼哼地跟着玲珑离去。
屋中众人皆退去,只剩沈翊一人坐在鼓墩上苦着一张脸。
“穆青再怎么说也是王妃的生父,怎能下如此毒手?”
穆南汐冷笑一声,声音极低,充满了轻蔑之意。
她把药碗放在一边的木架上,轻轻扶着楚宁躺下,起身坐到沈翊的对面。
“当年他为权势抛妻弃女,如今我们母女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我们母女二人就是他欺君的罪证,留着我们终究是祸患,他怎会不除?”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
穆南汐眸色陡然一凛,手指抵在唇前。
“有人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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