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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白月的话让郁离终于有了点精神,她手指摩挲着面前的瓷碗,想了想问道:“所以你是就觉得白家新妇相继惨死,同这位已经过世的昔日白家阿郎有关?”
“不无可能。”
秦白月对郁离没有隐瞒,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郁离微微垂首,想不到只是顺手帮一个游魂寻人,竟还能牵扯出这么多事情来,她有些后悔了。
只是她没有帮人帮到一半就撒手不管的习惯,所以,即便知道是浑水,却还得趟。
郁离长叹一声,“原本想着孟极回来之前将此事搞定,如今怕是没希望了。”
她抬手扶额,脑子里已经开始出现孟极暴跳如雷、骂骂咧咧的样子了。
老道士捋着胡子,“此事瞧着是有些麻烦,不过既然知道了这蛊虫是什么,总有办法查清来龙去脉。”
三人折腾了这一夜,等郁离回到七月居的时候,已经过了卯时。
她抬手推开大门,却见矮桌前坐着一人,那人容貌清秀,眉宇间透着股书卷气,可眼睛里却似乎藏着山河。
“我可不记得同天宫的神仙有什么往来。”
郁离只迟疑了一瞬便坐到了那人对面,眼前之人说起来也不算人,他成为东都城隍可有三十多年了。
“夜白冒昧前来,实则是有一事想求教郁娘子。”
于夜白虽然做了三十多年东都城隍,可做人少说也有七十多年了,该有的礼数那都是刻进骨子里的,自然明白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郁离哦了一声,将茶放到于夜白跟前,眼前之人在成为城隍的时候没有选择年少时的模样,而是选择了三十多岁的中年模样。
不过他这长相,说是二十多也绝对有人信。
“淳和坊北里最近有些不一样。”于夜白余光瞧了眼郁离,见她并不怎么感兴趣,心下有些惆怅,可来都来了,话还是要说完的。
深吸一口气,于夜白也不奢求郁离有啥反应,继续说下去,“郁娘子知道,我这城隍庙里有些小妖暂居,都是一心向善,想求一个正果的。
前些日子帝后驾临东都,这城中就多了一些繁琐之事,我底下人手不足,这些个小妖就自告奋勇帮着做事。
原本一切都挺好,可从前两日起,去往淳和坊北里的小妖接连失踪,连一丝气息都寻不到。”
于夜白絮絮叨叨说了这一大推,最后不忘叹息一声,以表示自己的忧心。
前头郁离听的昏昏欲睡,直到提起去淳和坊北里失踪的小妖,她才有了精神。
“整个东都,只有去淳和坊北里的小妖失踪?”
见郁离终于搭话,于夜白哪还顾得上卖关子,忙点头道:“是,只有去了北里的小妖不见了,我曾亲自去探查过,未见异常。”
郁离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心里有个想法,又觉得这个想法可能过于牵强。
血蚕再稀奇也不过是凡人弄出来的玩意儿,跟妖应当没什么关系才对。
可直觉又告诉她,这件事也许有牵连,否则这两日所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
于夜白观察着郁离的神情,小心翼翼的问道:“郁娘子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这东都地界上,他惹不起的大人物很多,虽然不知道眼前这女郎到底什么来头,但就冲冥府和九灵真人都围着这里转这关系,他也有必要把自己的姿态放低些。
左右这种事从前活着的时候也时常做,当官嘛,习惯,只要将事情办好了,姿态算什么。
“有也没有。”郁离斟酌片刻,说道:“城隍若是信得过我,就暂且等上几日,有些事情我还需要时间去查。”
于夜白哪有不允的道理,忙点头说道:“如此就有劳郁娘子了,若是有用得上某的地方,尽管开口。”
顿了顿,于夜白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后窗,到底又多说了几句。
“郁娘子后窗下的青竹似乎长势不喜,若是有地心泉水配上蚕退粉,也许会有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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