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个人都曾砍下过至少一名敌军的头颅,一旦大军补充兵员完毕,他们也都将担任军中的中基层官吏或主将亲兵。
这些人,是最应该闻战则喜的!
结果现在他们的士气却如此低迷?
嬴成蟜低声吩咐:“卦夫,安排些袍泽去军中打探打探。”
“为何军中士卒士气不盛!”
卦夫当即拱手:“遵命!”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直至走到营地边缘,嬴成蟜才终于知道了那空气中的臭气是从何而来。
只见军营东侧的一块洼地处竟满是秽物,面积扩达千余平方米!
几名士卒想站在洼地边缘如厕却被军法吏驱赶,只能硬着头皮,脚踩秽物的走进粪堆,硬着头皮如厕。
这换谁谁能高兴?
隐隐的,嬴成蟜还能听见一些士卒的抱怨吐槽:
“咱们也是打过好几次仗的人了,何曾见过连个如厕之所都安排不好的将领?”
“罢了罢了,三日后在河东郡的征兵就结束了,届时自会拔营出征,路上如厕就方便多了。”
“今日秽物已经可以没过鞋面,三日后那秽物岂不是能没过膝盖了?这与粪坑何异!”
“俺早就听说长安君不通兵事,未曾想竟是这般不通兵事,他不懂可以问啊,樊将军肯定懂!”
“人家毕竟是大王的弟弟,还是此军主将,樊将军如何能劝的动?”
“唉,造孽啊,我都不求此战得功了,只求不被主将害死,可以活着回家!”
“行了行了都少抱怨几句,若是被旁人听见就不好了,那长安君非得定咱们个扰乱军心不可!”
听着这些士卒的抱怨,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粪坑,嬴成蟜面色阴沉,沉声发问:
“八夫,其他将领军中的厕坑也是如眼前一般?”
八夫也神色严肃的解释:“家主,我曾随上将军王齮出征,王将军扎营之前就会先每隔一段距离就挖一个大坑,每两日盖上一层沙土,拔营后彻底将粪坑掩盖。”
“绝不会像这般让大军汇聚在一块洼地处便溺!”
韩系外戚集团的军事力量极低,八夫、卦夫等家兵能打是能打,但却也不懂战阵,最多也只有曾经出征时的一点见闻而已。
但仅是这点见闻就够嬴成蟜明白,这是不正常的!
嬴成蟜都被气笑了:“我以为他们会以刺客、炸营、诬陷等法子害我。”
“却未曾想,竟是先从这腌臜处下手?”
“何其可笑!”
一甩衣袖,嬴成蟜阔步向中军大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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