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景趁机二次劝退花坊老妪。
老妪自然是心有不甘,可是排队的人群在李礼发难和龚景表态之后,开始抱怨起来。
“别耽误时间了,我还要赶着入城呢!”
“这是血口喷人吧!”
“故意砸场子吧!”
……
众怒难犯,老妪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还是被龚景拖离了现场。
“多谢姑娘仗义执言,出手相助,今日姑娘所购香料,本店分文不取!”孟思语对李礼表示感谢。
“老板娘,借一步说话。”李礼的目光转向孟思语。虽然她的眼里没有了先前的锐利,可仍然盯得孟思语相当不自在!孟思语只能把这为“恩人”请进了店铺里间。
排队的人群又恢复了高涨的情绪,冲孟思语吹口哨的,放言要掷重金买货的,此起彼伏。
店铺里间,孟思语简单讲述了李礼解围一事,李礼稍稍欠身,算是对杜奕恒打了个招呼。随后,她从腰间摸出一块白玉令牌放在几案上,上面“丞相府”三字赫然映入杜、孟的眼帘。
“你是……!”杜奕恒指着李礼脱口而出,却被李礼比了个“嘘”的手势制止了。
“贵店的见面礼,叔父收到了。叔父位高权重,事务缠身,不便亲临,因而特遣我来,与二位共商合作。”李礼依旧是那不高不低的音量,“合作之前,得先责怪二位擅做主张,才招致方才之祸。”
杜奕恒和孟思语面面相觑,这个初次见面的女子,竟毫不客气的对他们提出了责备!甚至于这个责备来得太过突然,他们都不及思考该如何应对。
“淮陵驿站向来太平,贵堂在此整出命案,已是震惊王上的动静了!叔父希望你等能低调行事,既是为二位好,也是为他好,别再生逾越法度之事了!”李礼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输出,丝毫没有因为初识而见外。
“姑娘你且等等!”杜奕恒比孟思语更快缓过神来,“且不说你初来乍到就摆出一副教训人的面孔,光是你口中所说‘本堂在此整出命案’,就有失偏颇!族人在此殒命,本堂才是受害者,怎么反倒成了本堂的不是!?”
“并非是我将责任归咎于贵堂,而是公布于民的告示,将贵堂推上了风口浪尖!若非如此,为何京城会派人私下造访贵堂;今日这老妪,又为何会将矛头直指二位!”李礼并没有因杜奕恒的质疑而表现出退让,语速语调依旧。
李礼所言,虽略有牵强,可也不是毫无道理,毕竟婠确实到巡林堂“砸了场子”!而且提起此事,就令杜奕恒想起先前技不如人的屈辱。在这种心境的左右下,他顾不上细细思考其中牵强的成分,彻底被带入了李礼的节奏中:“那依姑娘所言,前些日子那个女学士私访本堂,其实是因为京城对本堂有所怀疑,特地派来调查的吧!?”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李礼对杜奕恒的问题,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气血上涌的杜奕恒一厢情愿的认为,李礼的回答是在肯定他的猜测:“我就说这帮家伙不可能会这么好心,专门派人来吊唁!果然都是幌子!”同时重重的一拳砸在几案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案面上的白玉令牌,也随之震了一下。
“奕恒,冷静些,也许是咱们多心了……”孟思语还算理智,打算劝住杜奕恒。可此时的杜奕恒哪能听进半句与之认知相左的话,粗暴的挥手打断了孟思语,并继续向李礼发问:“既是如此,那个女学士,是否与我族人殒命有关?”
“据我所知,婠仅是草拟了告示而已,倒是她的同僚……是命案当晚的参与者。”李礼循循引导着杜奕恒,走向李玄忠预期的那个目标。
“是谁?!”
“陈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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