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明白了!”既然太子表明了态度,蒙绪也不便提出异议,“太子此行专程为此事而来?”
“还有一事,婠曾向小王获准许可,前往杊州走访,听闻其日前已返院,不知有何收获?”
蒙绪闻言心中嘀咕:太子竟对婠的动向了如指掌!不过也难怪,做为中书院长史,婠出访的事宜是直接获得了太子的许可后,才“通知”给我的;再加上突然冒出个手持太子御令的高咏鑫……既然如此,为何太子不直接询问婠而是来问我呢?
蒙绪的迟疑被太子看在眼里:“蒙长史,手下学士出访,理应向你报告事由及复命,你该不会对她的动向一无所知吧?”
“臣不敢……”太子的话都撂这了,蒙绪才明白其用意,这是在明知故问呐!于是乎,蒙绪将婠复命的内容,向太子复述了一遍。
里面当然没有包含婠杊州之行的真正目的,自然也没有高咏鑫猜测的其他缘由。所以当太子听完蒙绪中规中矩的复述之后,并无欣喜之色,只是悻悻的提醒了一句:“年末之前,蒙长史多费点心,把结案告示整理好,也算是中书院的功劳了!”随即打道回府。
送走太子之后,蒙绪发现院内的学士三三两两的聚集闲聊,无所事事,于是随意逮起一人问道:“今日你领何签责,竟如此散漫?”
“回长史的话,昨日签责业已完成,今日并未领到新签。”
“不是授命黎执事重新分配吗?”
“回长史,黎执事并未分配,而是让众人按昨日签责行事。”
几句话问下来,罪魁祸首顿时水落石出。蒙绪只能直摇头。
院内铜钟两响,蒙绪不得不将学士们召集到聚文堂,主持分配当日签责。陈宥正好在聚文堂处理本应是梁权的签责,因而成了第一个到位的学士。他看着因避开众人躲到僻静处享受缥缈烟而姗姗来迟的黎平之和梁权,凑近婠抱怨道:“你看,折腾众人跑来跑去的,自己却躲起来逍遥快活,太不地道了!”
婠回以一个无奈的微笑,既作回应,也表无语。
可整个分配过程下来,蒙绪除了脸色不大好看外,并未在明面上对黎平之的渎职予以批评,反倒是签责分配完毕后,将婠、陈宥和高咏鑫三人留了下来。
看着并无实事的黎平之又扬长而去,陈宥心中顿生不满。
“高咏鑫,念你跟随婠修习,寝食上多有不便,若调整为陈宥授业,你意下如何?”蒙绪开门见山的“征求”高咏鑫的意见。
“全凭长史吩咐,晚辈没有意见。”
“你二人以为如何?”蒙绪转而“征求”婠和陈宥的意见。
当着蒙绪的面,婠自是摇头表示没有意见,现在唯剩陈宥没有表态了。
“长史已做决断,晚辈自当尽职尽责,只是……”陈宥踌躇着环顾另外三人,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
可三人默契的都没有作声,无声的期待仿佛给足了陈宥勇气:“只是晚辈认为,同为授业者,黎执事所为有负众望;今日代分签责之事,亦有负其职!”
“那你认为该如何?”
“晚辈认为,长史应当众予以批评及纠正,以肃风纪,万不可视而不见,姑息养奸。”
陈宥这番客观且尖锐的意见,事出有因,言之有理,可蒙绪给予的回应却是云淡风轻:“我自有分寸,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那么调整授业一事,即刻实施吧!”
三人离开长史厅后,陈宥无奈叹道:“哎!姑息纵容,即是变相的鼓励呀……”可婠的关注点并不在这,她向陈宥瞟了个眼色,接道:“你还管别人,先顾好你自己的事吧!你可要好好授业呀!”
陈宥知道婠是在暗中提醒他留意高咏鑫,于是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以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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