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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在哪儿?”
“你可真有本事,竟敢孤身一人往那金刚林地深处跑!幸亏没有大碍,否则我就要早早守寡了……”杜苑厉声责备,但语气却渐渐弱了下去,“这是我寨中闺房,爹爹今日特许,让你进来休养。”
孟青池坐起身,深吸了几口气,感觉肢体已听从使唤,遂打算离开:“领我到主帐去吧,我想知道此战的结果。”
杜苑没有动,看来是不大赞成孟青池的想法。
孟青池只能主动伸手,轻抚了几下杜苑的手背:“我只是有些悲伤过度,没有大碍的,带我去吧。”
杜苑没好气的甩开手,看似余怒未消:“我们还没成亲呢,轻薄之徒!”语气上又恢复了先前的凌厉,可是人却起了身,把架子上的袍子递给孟青池,打开了房门。
孟青池迅速理了理衣衫,亦步亦趋的跟上杜苑。
陵州军主帐内,信王和杜琮金成正与众将士及头领总结战况,清点战损。据清扫队呈报上来的消息,此战陵州军伤三百余人,亡数十人;曜晶部落伤三百余人,亡四百余人;总伤亡人数过千。反观联合部落,前线被俘五百余人,亡四百余人;防区内无伤员,亡却有九百余人;总伤亡人数接近陵州军和曜晶部落的两倍!按此数量推算,有三个部落近乎全灭,损失惨重。
信王对于联合部落防区内的战损存疑,正巧赶到的孟青池上前解答了信王的疑惑:“早闻烈阳部落使用益羊藿入药催情,随着制药的配比和技术精深,烈阳部落便以此药为基,研制出此战中可令兵士大幅强化的‘烈阳散’。我部深知此药的药性霸道,副作用极大,是一把双刃利剑,因此我才会在战前受命前来,为的是阻止惨剧的发生。无奈天不遂人愿,战事仍发,我部亦遭重创,兵士虽不惧刀箭,却无法回避药效的反噬,其状不堪,精壮凋零……”
“这烈阳散可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呐!”信王感慨。
“青池,”杜琮金成来到孟青池近前,递上孟砚山的佩刀,“你属下亲卫,已将砚山的噩耗告知。膺阳趁你部空虚,离间你部与其它部落的关系,不仅将你部战力折损殆尽,且怕是已被冠上反叛之名,古潭之地多留无益。经此一战,想必你也看清了我密林一族已是内忧重重,伤痕累累,我部之所以归附于信王,正是为了我族的长远稳定。如今你已成古潭火种,何不留在曜晶,与苑儿结为连理,待信王助我曜晶稳固杊州之时,即是实现砚山夙愿之日!”
杜琮金成言之凿凿,情真意切,把古潭部落覆灭,孟青池已成丧家之犬的事实轻轻描过。如此相邀器重,孟青池亦别无选择,他接过那把素装刀,抱拳道:“青池无处可去,还望岳丈收留。”
“好!得此贤婿,贵部将如虎添翼!”信王在一旁喝彩,鼓起掌来。一时间,主帐内掌声雷动,既是为欢迎良将相随,也是为祝贺此战得胜。而那些被俘的联合部众,经过杜琮金成的多次劝说,且迫于形势,亦先后投降归附,曜晶部落开始呈现多部共存繁荣的气象。
另一边,因元气大伤,遁入密林的联合部落探知了孟青池归附陵州,留在曜晶的消息,更是无比坚信古潭部落早有异心,加入联合部落不过是充当内奸而已。膺阳大王趁势斩杀了少数残余随联合部落退却的古潭部众,名为表明立场,实为了结私仇,古潭部落的名号自此消失于密林之中,倾覆于枯叶之下。
陵州军加紧伐木筑垒,联合部落也多次伺机偷袭。但失了锋芒,亦无烈阳散加持的联合部落,均被恨意极盛的孟青池巧妙部署,一一击退。杊安城便是在长达六个月此消彼长的拉扯中,拔地而起,初成规模,一举奠定了信王荡平杊州的局势。
后来,因为膺阳大王的残暴专权,联合部落再次爆发了内讧,膺阳大王于混战中染毒,最终死于非命。孟青池虽大仇得报,但没能手刃仇人,因而郁郁寡欢。联合部落也从此一蹶不振,匿于西南密林,不敢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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