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坊不能算是从犯,他们也是出于自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你这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我倒像是从犯……”陈宥的语气越来越弱。
婠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冲陈宥点点头:“来,你靠近些。”
陈宥下意识的退远了些。
婠主动凑上去,一把掐住陈宥的上臂,把他拉到跟前:“你就如此信任这玲珑坊?!”
“嗷……”陈宥疼得眼泪水直打转,他明白婠定是在吃梅胤雅的醋,所以下手特别重。
“玲珑坊不过是迫于形势,不得已而为之。若明夫子才是我们该关注的关键人物。”陈宥疼得气息颤抖,捂住了婠掐他的手,请求她手下留情。
婠松了劲,撒了手,仿佛所有的不满都灌注在那一掐之中。
泄完私愤的婠情绪明显缓和了不少,只是嘴上还没有饶过陈宥:“看在你还拎得清轻重的份上,我姑且相信你此行确实记挂着咱们的计划和约定,但不能摘除你沾花惹草的嫌疑!你且细说下这个若明夫子,你最好是有明晰的判断而不是敷衍我,否则……”
婠捏紧了拳头。
“怎么从杊州回来变得如此刚烈了呢……”陈宥伸手比划着婠的小拳头,嘀咕着。
“说什么呢!”婠举拳要打,陈宥赶紧闪到一边,快速摩梭着先前被掐的手臂,“别闹别闹,学士西施,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婠也知方才下手过猛,失了仪态,却又不好突地放下身段,于是没好气的埋怨陈宥:“别浪费时间,一会又误了午膳了!”
对哎!看了看日头的陈宥,收住了弱不禁风和委屈巴巴,开始认真地分析起他对若明的看法来。
“所以你认为,这个若明就是公插在钧州学堂里的楔子,而接信人,也正是他?”婠简要总结了陈宥的猜想。
陈宥点点头。
“换句话说,公藏于学堂的嫡系,只有若明知其身份!”婠的五官犹如鲜花绽放,舒展开来,“若是逮住若明细问一番,公的秘密不就大白于天下了!”
陈宥摇了摇头,正欲否定婠的想法,却被她突然伸出表示拒绝的手掌制止了:“我知道这个想法不可行,我只是随口胡诌而已。崔挽风死到临头都不敢轻易吐露的秘密,这个自在逍遥的若明又怎会乖乖就范?反倒是我们一旦主动出击,无异于暴露我们知晓公的秘密,更何况现在还不知道公的嫡系到底是谁!敌暗我明,主动暴露,等于送死!”
陈宥点点头。
“你哑巴了?就会点头摇头的?”
陈宥无奈的摊着手:“不是你制止我的吗?何况你说的正是我想说的啊。”
“狡辩!”婠冲陈宥吐了吐舌头,“看来公的这步棋纵向很深,一时半会还无法破解;我觉得还是得先把结案告示拟出,既可安民,又可惑敌;之后,再继续收集线索,从长计议!”
“赞同!”陈宥笃定的点着头,“你在这光呛我,倒是说说你去杊州探到的消息啊!”
“此去杊州……”婠话刚开了个头,突然咯住了,“没什么特别的消息,架倒是打了几场!”
“打了……几场架?!”婠的话仿佛是过了个急弯,差点把陈宥给甩出去。
“先去用午膳吧,要不一会又错过了!”婠冲呈惊呆状的陈宥挤了挤眼,转身离开碑林,陈宥不明就里,只得小跑跟上。
两人走出碑林没多远,陈宥便看到高咏鑫从一个耐人寻味的方向跑了过来:“师兄师姐,正想来提醒你们用膳呢,膳房都没什么人了。”
那一瞬间,陈宥似乎明白了婠咯住,然后打趣去杊州打架的缘由。看来得到潘岳指点的婠,果然有所精进。只是这高咏鑫……婠对他处处防范,他为何依旧孜孜不倦的往上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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