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将两人置入险境!幸亏陈宥冷静观察,在这些民夫身上找到了些蛛丝马迹,才急中生智编出了那么一段说辞——这些民夫反手握刀的架势,像极了那日在宫城堵截崔挽风时碰到的那个斗笠教头。当时被婠推至一边的陈宥,因为担心婠吃亏,所以将她的对手观察得十分仔细。斗笠教头那与众不同的起手架势,让陈宥记忆犹新。但陈宥并不打算将此告知黎平之,没有必要,也属实不想搭理这败事之人。
遭了呛的黎平之也表现得颇为不满,嘴里嘟囔着陈宥听不清的牢骚,驾马先行。
两个原本在中书院就已经表现出理念不合的人,经过此次钧州之行,更是通过沿途经历的大事小事,将理念不合演变成了互为不满。这种不满情绪一路滋生,已现不可调和之势。
陈宥本打算途经南府时,顺道拜访一趟恩师,却遭到黎平之冷冰冰的拒绝,还放言若陈宥依旧一意孤行,回京后他将如实向长史状告这一路上陈宥的种种“罪状”,以约束陈宥日后的行为。为了避免恩师的名讳被黎平之的无理取闹牵连,陈宥只能作罢。
后来,黎平之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确实“如实”列举了陈宥一路上所谓的“罪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返程似乎总是比来程要短,兴许是来程的景物是由熟悉到陌生,而返程是由陌生到熟悉所致,再加上话不投机的两人闷头赶路,酉时过半便来到了离钧州学堂数十里的一个集市。与玲珑坊的人流如梭相比,这个集市就显得小而冷清了,但毕竟仍处钧州地界,跑商成风,该有的设施还是一应俱全。陈宥提议时候不早了,欲在此歇脚,黎平之竟意外的没有异议便同意了!看来这个老兄也是路途劳顿,早已饥肠辘辘了。
陈宥挑了一家看着较为体面的悦来客栈,毕竟这家客栈能来古往今来开得遍地都是,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掌柜的热情地迎了上来,询问着陈宥打尖还是住店。没等陈宥答话,黎平之却先开了口:“掌柜的你这有什么拿手的菜色?清淡些……也不要太清淡的,另外安排一间清净些的客房。”
“客官,我这客房可都是单间,你们两人要住一块儿?”掌柜的表示不解。
“我也开一间,最好也能清净些,麻烦掌柜的。”陈宥这才插上了话。
“啊……明白了明白了!”掌柜的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小二,带客官上楼,西侧尽头上房一间!”之后又对着陈宥说:“你随我来,东侧尽头上房一间!”
不愧是钧州商人,甚是精明,察言观色也是一把好手。陈宥这才放下心来,房间与黎平之远远隔开,免得互生嫌隙。
房间里倒是收拾得整洁雅致,掌柜的点燃了客房内一角的油灯,留了句话:“晚膳稍后给您备上。”就带上门离开了。陈宥还挺纳闷,掌柜的如何知道我要吃什么?不会是瞎弄些来糊弄糊弄吧……
纳闷中的陈宥只闻得房间里一股幽香,舒缓醇厚,仿佛一只无形的钩子,把他一路上的劳顿直往天灵盖上提,脑袋变得越来越重,眼皮也支撑不住直往下坠。他索性和衣趴在了榻上,打算小睡一会再考虑晚膳。
黎平之这边,安顿好了之后,便催促起晚膳来。在大堂用膳之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公子,领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来到了客栈,掌柜的赶忙上前,窃窃的说着些什么,同时还指了指东侧尽头的客房。只见那个面容俊俏的公子领着壮汉直奔楼上而去,将壮汉留在了门口,自己只身进了客房。
黎平之招手唤来小二:“掌柜的方才招呼的是何人?看这架势来头不小哇!”
“那可是掌柜的老板!平日里都是定时过来收银子的,今日不知为何会来。”小二边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黎平之不要惊动这个老板。
黎平之才不会去干涉这些人,反正他们去的是陈宥的客房,找的是陈宥的麻烦。他反倒想看看热闹,说不定还能收集些陈宥的“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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