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自然就被淡忘了。现在临近年末,您在朝上吹吹风,早些把年末庆典和王权更替的消息放出去,崔挽风一事便如残灯烛火,幽幽去矣!”
“骆师爷所言确有些道理,不过师爷既然提起来……不知那些个给崔挽风送饭的现在如何?”李玄忠得知在崔挽风闹市毒发之后,刑部便找上了卫骁。但由于并未在饭菜里找到下毒的证据,便排除了他的嫌疑。只是送饭的伙夫和狱卒,存在着泄密的风险。
“明公大可放心,在下已吩咐钦武处理好了!”骆钦文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还是你办事周全!朝堂之上琐事繁多,后方还得多仰仗你们兄弟俩。不过话说回头,那个婠,几次三番坏我好事,那日在东宫书房她提出走访巡林堂的时候,老夫试图阻止,却被那黄口小儿一口答应了下来,真是气煞老夫了!”李玄忠又念叨起婠来,他担心婠这趟巡林堂走下来,会查问到些不利于自己的消息。
“明公您稍安勿躁,这正是贵属托在下捎给您的消息,”骆钦文又喝了口茶,“贵属与在下一致认为,应该让婠去一趟巡林堂!”
“噢?”李玄忠用怀疑的目光盯着骆钦文。
“就现在这个局面,相府不便派人前往巡林堂打探崔挽风留下的痕迹。毕竟去斥候窝里打探消息,跟班门弄斧有何区别?婠却不同,她身为命案的主责学士,走访巡林堂合情合理。即使那些斥候们不肯合作,迁怒于她,与咱们亦无利害;但如果她全身而退,且顺利带回些消息,贵属便可以逸待劳,坐享其成!明公坐收渔翁之利,何乐不为啊?”骆钦文一番话解释得明明白白,头头是道。
“唔……”李玄忠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婠此行已既成事实,若继续横加阻挠,怕是会暴露动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师爷的意思,婠保下崔挽风和走访巡林堂,都是于老夫有益之事咯?”
“‘有益之事’过于牵强,只能说带给明公的影响有限。而且事情木已成舟,与其被动受制,不如反客为主,顺势而为,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啊!”
虽然李玄忠仍未能完全接受骆钦文的意见,但眼下的形势,实在没有更好的应对之策:“看来师爷与我属意气相投,所见略同,那老夫就期待你们的好消息了。”
“明公放心,在下定当与贵属通力合作,以成明公大业!在下还有另一个消息:淮陵驿站新进开了一家香料铺子,据线报,掌柜的是巡林堂的人。”
“师爷的意思是,巡林堂仍未放弃为族人复仇,将眼线布到京城附近来了?”
“明公英明!所以既然婠愿意替咱们趟这浑水,由她去便是了!只是这个外来的眼线,不知明公是否需要拔除?”
李玄忠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必,留着这个香料铺子,派人多走动走动,他日老夫自有妙用!哈哈哈哈……”
看到李玄忠难得笑出声来,骆钦文也自知该退下了:“那……在下便按明公的意思去安排了。最后还有件事,就是贵属入京后还未拜见明公,托在下问问是否方便一见?”
“不便。近日京城不大平静,相府多有牵连,接头之事还是由你来负责!太子那边也盯紧些,别顾此失彼!”李玄忠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在下明白了,先行告退!”骆钦文说完便离开了正厅。这番交谈下来,李玄忠的心情轻松了不少,他哼着小曲呷了口茶,感觉茶水都比平时香醇了许多。
午时时分,太子书房。刘澄若有所思的看着案头展开的刑部抄送给东宫的通报和供词。纸面上被高咏鑫圈出了三个地方,与骆钦文报给李玄忠的内容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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