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阎埠贵咬着牙说道:“对对对,爱国,这小畜生不干人事儿,你替我好好收拾他。”
李爱国早就想教训阎解成了,这次是“以阎埠贵的名义”,自然要狠狠出口气。
他一脚将阎解成踹个仰八叉。
两脚将阎解成踹得心窝子钻心疼。
三脚之后,阎解成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鞋印子。
阎解成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李爱国是在演戏,现在看到李爱国下了狠手,他吓得脸色铁青了。
“爹啊,他要把我打死了啊,你快拦着点啊。”
“李爱国现在就是你爹不,不对,他就是替你爹收拾你!”阎埠贵嘴里拌了蒜,指着阎解成:“爱国,给我打!”
阎解成见势不妙,呲溜站起身就想逃。
但是,他哪里是李爱国的对手。
李爱国额外花费了“一脚”,只听得“噗通”一声,阎解成被从背后放倒了。
“爱国哥,你莫要嗷”穿着劳保皮鞋的大脚落下,阎解成疼得嗷嗷叫。
四脚踹的阎解成鼻青脸肿。
五脚踹得他嘴角流血。
这下子,外面的社员们都看呆了。
原本举着粪叉子欲高呼助威的二婶子,见众人皆鸦雀无声,也只能愣愣地将粪叉子放下。
张桂芳这时呀,眼里头“唰”地闪过一丝不忍。
她心里头那个气呀,恨不得立马把这阎解成给撕成碎片。
可一瞅见阎解成哭得那叫一个惨,嗷嗷直叫,心“扑哧”一下就软了。
张桂芳紧走几步,过去一把拉住张金生的胳膊,急道:“爹,算啦算啦,俺跟阎解成早就没啥关系了,您这么闹下去,不是让女儿更丢人嘛。”
“你以为俺是为了给你出气?女儿啊,爹是为了……”张金生冷不丁被李爱国这一出给惊着了,听了张桂芳的话,顺嘴就秃噜出来了。
等他回过味儿来,想闭嘴都来不及了。
面对着气呼呼的张桂芳,张金生只能干巴巴地挠挠头,心里直犯嘀咕:这火车司机也太鬼精了,一下子就看穿了俺的心思,还倒打一耙。
这下可好,想从阎家捞笔高额赔偿的美梦怕是要泡汤喽。
张金生又不傻,前门机务段派了这么多荷枪实弹的铁道干警来,他能拦得住人家把阎解成带走?
他唯一的念想,不就是要点补偿嘛。毕竟阎解成把人家大姑娘的名声给搞坏了,咋说也得给点补偿不是?
谁能想到,李爱国冷不丁来个“以父之名”,把阎解成揍得那叫一个惨,差点没把人给打死。
这时候他要是还狮子大开口,那不就成了贪得无厌的主儿了嘛。
琢磨来琢磨去,张金生无奈地叹口气,走上前拦住了李爱国。“李司机,阎解成犯了错,就算您现在把他打死,也没法挽回啥了。
俺家桂芳的名声让阎解成给败坏了,以后说不定都嫁不出去。
咱还是商量商量,接下来咋办吧。”
这种事儿啊,谁先主动提出来,就跟在谈判里矮了半截。
“我也正有此意。”李爱国突然就收起脚,整了整衣领子,指指阎埠贵说:“老阎啊,你儿子干了这糟心事儿,今儿个你们就当着我这个中间人,把事儿给解决喽。”
阎埠贵一听,也松了口气,一蹦一跳地过来了。
“张老哥,这事儿真是对不住了,可您也知道,我就是个老教员,一个月工资就三十多块钱,家里还养着几个娃……”
阎埠贵上来就开始哭穷。
张金生呢,就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张单子,递过去:“老阎,这是俺的价码,你瞅瞅。”
单子是用小学作业本上的纸张制成的,上面有铅笔字的痕迹。
阎埠贵接过来一瞧,眼睛瞪得老大:“一百二十块钱?!张金生,你这是打劫啊。”
“一百二?哎呀,拿错单子了。”张金生面不改色,又从兜里摸出一张单子递过去,顺手把原来那张单子拿回来,塞兜里了。
阎埠贵看得一愣一愣的,心说这家伙可真贼啊,早就算计好了李爱国的招儿,还准备了两种价码。
果不其然,这次的价码就正常多了,才四十三块二毛五分八厘。
“这四十多”阎埠贵还要哭穷。
张金生又从兜里掏出一张单子递过去:“老阎,这是俺们的花销,上头一项一项列得清清楚楚的。”
阎埠贵接过来瞅了两眼,脸“唰”地就拉下来了。他把单子递给李爱国。
李爱国仔细一瞧,差点没竖大拇指。
这单子上记得那叫一个详细:“阎解成从张家拿走的东西有,二十根玉米棒子,五十斤红薯……
张桂芳帮阎解成洗过十五次零半次衣服,人工费 3毛,皂角费 1毛二。
张桂芳去找阎解成,磨坏了两双鞋底子,价格……
阎解成来张家庄公社找张桂芳十一次,每次耽误八个社员半个小时的时间,这些工加起来……”
单子上密密麻麻,起码有一百多项收费项目。
每一项都有凭有据,规规矩矩的。
“张支书,您可真是费了心思了。”李爱国忍不住夸了一句。
“害,爱国啊,吃不穷,花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张金生挺起胸膛,颇为骄傲。
阎埠贵:“”
他可没想到,自己常挂嘴边的话,今儿个从别人嘴里冒出来了。
而且,还是算计自个儿的人。
李爱国看完整个单子,乐了:“我觉着您还是有一点没算到。”
“啥?”张金生一愣,为了算出这些,他都绞尽脑汁了。
李爱国慢悠悠地说:“空气。”
“空气?”张金生懵了:“那玩意儿也能收钱?”
“这你就不懂了吧,不但空气能收钱,土地也能收钱。”李爱国掰着手指头给这位老支书上课:“阎解成来到你们公社,总要呼吸空气吧?
这空气是谁的?是你们公社的啊。
你觉得阎解成该不该出钱。”
“该!”张金生听得双眼放光。
李爱国接着说道:“阎解成从外面来到你们张家庄公社,总得走路吧,他从你们的土地上走,该不该出钱?”
“走路也得出钱李司机,咱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张金生挠挠头。
李爱国循循诱导:“你啊,还是太善良了,别说道路了,就算是低空也能卖钱啊。
毕竟这低空也是你们公社的吧?
谁要是不想走路,想在天上飞,也得交钱。”
这话说完,张金生“嘶”地倒吸一口凉气:“还能这么搞?”
“你觉得呢?”李爱国没直接回答,反问道。
“那不能够,人咋能算计到这种程度”
张金生以为李爱国是在“讽刺”他,尴尬的笑了笑:“李司机,俺的收费项目中,确实有一些地方不合理,这么着吧,俺这会改一下。”
张金生赶忙从李爱国手里拿过单子,撅着屁股在旁边忙活起来。
李爱国苦笑着直摇头:就这?这张金生自个儿觉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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