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悲伤过度得了失心疯,却大哭道:“阿宝,你若伤心哭出来便是,如何迷失了心智耶!”
李清照笑嘻嘻的说道:“廉家阿姊且宽心,非是妾失了心智,实则黄州传讯乃虚假之言也。”
廉家女郎收住泪水,一脸鼻涕的问道:“阿宝如何确信黄州来讯虚假?”
李清照低声道:“我阿耶一直都在本处隐居,由妾悉心照料,如何能在黄州病逝焉?!”
廉家女郎更是吃惊,忍不住叫道:“李相公不是被官家贬放黄州为官么,如何在此隐居?”
李清照露出些苦笑,道:“其中内情颇为复杂,便妾也说不清楚,实一言难尽也!”
廉家女郎安定了些心神,却才道:“往日拙等不知李相公所在,故不曾拜见,已是失礼至极。今既闻老相公之所在,吾当归家告知高堂,来日登门叩拜也!”
李清照忙道:“阿姊切不可张扬我阿耶之踪迹。阿耶弃官隐迹于此,虽然其中多有不可抗力之因,但总归与朝廷有些妨碍。些个谄媚之吏僚若知了,说不得便要拿阿耶向当朝权贵献媚矣。”
廉家女郎顿时恍然,随后二人相约言语,与别个多言黄州讯息乃伪报,只不曾提得李格非所在。
集会罢后不久,廉氏女郎便引归家告知父亲廉宗师(这个名字可真大气)有关李格非的消息。
傍晚廉宗师便携带长子廉理,并廉氏女郎,三人悄然私访李家老宅。
有道是,当一个秘密被第三个人知道以后,基本上所有的人就都知道这个秘密了。
不知怎的,李格非隐居齐州李家老宅的秘密,便在齐州诸多士子文人当中传播开来了。
由是前来登门拜访李格非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不过为了那个近乎有名无实的遮掩,他等大都选择在黄昏或者深夜时分上门,以至于李家父女两个几乎都变成了昼伏夜出的夜猫子。
当然,对于发生在李家的异动,齐州官员自然不会毫无所觉,其中亦不乏想拿李格非作伐,讨好当今官家和权相蔡京的幸进之辈。
只不过这些官员很快就发现,他们的政令和信使竟出不得齐州府衙一步。
但有信使携带检举信件往汴梁去的,第二天信使一定会被打断一条腿,并扒光了衣衫丢在府衙门口,而旁边还会有一小堆信件烧毁后的灰烬。
便有官员点选衙役捕快强行搜捕行凶者,乃至去李家抓捕李格非。这些个捕快衙役前脚刚出府衙,后脚就会被人打闷棍,然后捆起来丢到无人处,一天一夜后才被放归,期间不得饥食渴饮。
一开始齐州官府还觉得被无名挑衅,岂能就此善罢甘休,甚至还要调本地兵马提辖来助阵。
只是待得三五次循环下来,上官还不觉得如何,下边的兵卒衙役却先怯了,但得受了上令,出门便开始磨洋工,谁个也不敢真正任事。
几番搓磨之后,齐州官员终于认清了形势,齐州知州于夜间微服私访李家,与李格非面见赔罪,双方友好交谈并达成了一致共识。
自此以后,李格非却可以在不过分张扬的情况下于齐州访友游乐了。
正所谓好事成双,李格非刚刚得了自由,传言中失踪加病故的同窗好友张耒、李禧竟突然出现在齐州,且摆开了架势和门面,大马金刀的登门递帖拜访。
只这一招却把刚刚从李家离开没几天的齐州知州骇得又惊又怒。
直娘贼!洒家刚与你个老泼才约定了规矩不可张扬过甚,叵耐厮们反手就将洒家的话当个屁放了!简直太不把本官的面子放在眼里了!
此叔可忍婶不可忍!
齐州知州当即就要唤佐官召集衙役帮闲,只待他喊了一嗓子之后,却又泄了气一般的放弃了。
没办法,若他有能力拿捏那几个元祐党人余孽,前几日何至于上门给那李文叔低伏作小?!
(本章完) https://www./files/article/html/15976/15976264/130488036.html www.。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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