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但令李格非感到意外且陌生的是,李清照却对李格非呕出出来的那一滩墨汁一般的秽物颇感兴趣。
李清照自外间取来一口藤箱,从中拣出一件小儿巴掌大小的骨质短匕,围着那秽物画了一个圈,然后又从家中祭祖祠堂中取了陈年旧香灰,将那秽物泼洒覆盖了。
随着李清照念诵了一段祭词,那秽物却自收缩凝结,最终化作一朵乌墨梅花。
然后李清照又于藤箱中取出一口小巧的玉匣,将那乌墨梅花小心的收入其中,储放停当。
李格非吃惊的看着神神叨叨的女儿,看着李清照收拾了一切,却才有些迟疑的问道:“阿宝作得甚?”
李清照笑嘻嘻的说道:“好教阿耶知晓,此乃小娘传与孩儿的祛邪醮法,可消灾祛病,安定家宅。”
李格非心下吃惊,口中却忍不住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汝亦多读诗书典章,岂可沉迷于这等旁门左道之术焉!”
李清照也不着恼,只低眉顺眼的应道:“阿耶所言甚是!”
两人又说得些话,李格非刚刚复苏,心思怠倦,李清照服侍父亲安寝,却自欢欢喜喜的出了门去。
李格非在齐州的名气乃是首屈一指的,先前他被隐匿于此,且有邪魔颠倒虚实之影响,以至于李清照父女在齐州就好似隐形人一般。
此番邪魔干扰尽去,李清照终于可以出门访友了。
当然,李清照基本上都是以李格非的名义出行。
李格非在齐州的声望极高,且友人、门人弟子不少,甚至文人雅士皆以能得李格非撰文为荣。
如齐鲁隐士廉复便是死后得李格非撰写【廉先生序】一文,得历代骚客儒生关注甚至尊崇,更能名传后世。
所以李清照借着李格非的名头,自己又有【木兰姬】的身份作里子,不但在齐州上下往来交通畅通无碍,更能探听得许多天下大事。
比如程之邵的死讯,虽然传达到齐州已是其死后一个多月的事情。
顺便说一句,在大宋但凡有朝臣名士身故,朝廷大都会明发邸报告知于天下。
对于苏程两家的恩怨,基本上是个苏门子弟都很清楚。毕竟一直以来,程氏兄弟大都充当着打压攻讦苏轼及其门人子弟的急先锋。
虽然近两年程之才算是与苏轼一笑泯恩仇了,可苏门子对对程氏兄弟的感官依然是以负面居多。
伴随着程之邵的死讯,还有数位苏门学士或失踪,或身故的小道消息。
就算只是尚未获得验证的小道消息,却也足以让李格非每每悲痛欲,以至于李清照后来都有点害怕出门去探听消息了。
当然,李清照心里最挂念的还是叔父晁补之,这倒不是李清照对晁补之情有独钟,关键在于晁补之是陈珅与李清照婚约的证婚人。
大宋女子一般十六七岁就该出嫁了,算起来李清照此时却已是二十岁的“老姑娘”,眼瞅着出嫁之期遥遥,小娘子如何不心焦。
有一天,李清照照例去齐州城外的妙谛庵参加集会,只一入内,就发现些个相熟的娘子都拿奇怪的眼神看她,一种充满了怜悯和同情的眼神。
李清照心下不由生出些不详的预感,便寻得最相熟的廉氏女郎问道:“廉家阿姊,妾见诸人皆拿冷眼觑我。可是我做得甚无状耶?”
廉氏女郎面带些悲切,却强挤笑脸道:“阿宝休得多疑,非是她等觑你,乃是有一桩消息关系阿宝至亲,只恐你知晓了哀伤过度,故而生些怜悯之意。”
李清照心中不由一个咯噔,这些时日以来,她接到了太多不幸的消息,只却从无一次像今日这般庄重。
李清照面色苍白的说道:“叵耐妾还有些心气儿,无管甚不幸噩耗,我自受之矣。廉家阿姊,休得卖关子,且与我说便是!”
廉家女郎悲语道:“阿宝,昨日黄州传来消息,言令尊李老大人不幸病故,令弟李迒失踪。”
廉家女郎说完,本待要安慰一下突闻噩耗的李清照,不想李清照面上却毫无悲伤之色,反而露出些奇怪的笑容来。
廉家女郎见此,却是大吃一惊,她以为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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