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连忙劝道:“镇远侯,别哭了,快起来快起来。我这一上午光在哭了,如今头都哭晕了,你不要再摇晃我了。”
顾兴祖闻言,这才硬生生地止住,亲自引着朱祁钰进了正厅,在主位上坐了。
朱祁钰笑道:“镇远侯啊,随陛下出征的勋贵,就你从前线侥幸得脱,如今弹劾你的人不老少吧。”
顾兴祖只得一边磕头,一边高呼:“臣有罪,臣有罪,请殿下赐死。”
朱祁钰闻言笑道:“刘昌,把刀给镇远侯。”
刘昌闻言,便将刀递了过来。
顾兴祖也不敢真的去接,只得尴尬地笑笑。
朱祁钰这才继续说道:“行了,什么死呀活呀的,这些虚头巴脑的就别说了。如今勋贵都快死没了,我也不想再杀你了。
如果你愿意保卫京城,上阵杀敌,我便保全你。若是你还想着临阵脱逃,那可就真的无可救药了。到时候朝中文武百官会不会生撕了你,我就管不着了。”
顾兴祖闻言,连忙表态:“臣愿戴罪立功,杀敌报国。”
朱祁钰点点头:“你在家准备准备吧,过几天任务就会分派下来。我带着你和新任西宁侯,驻防阜成门。
现在你详详细细地将前线的事情说一遍,我想知道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兴祖惊诧地抬起头:“殿下到底想了解些什么?”
朱祁钰笑道:“也先到底是来干啥的?为什么土木堡战事结束后,也先不来进攻京城,而是在宣府、大同瞎溜达?为什么也先就这样任由我们的勤王军进京?
既然也先彻底包围了土木堡明军,光禄寺那两千多厨役是怎么样全须全尾地跑回来的?
阳和口之败到底是怎么回事?西宁侯的四万大军为什么会突然被全歼?阳和口之败发生时,王振还在紫禁城里呢,这个总不能再怪王振了吧。我想知道兵部到底是基于什么情报,才会命西宁侯出城迎敌的?
宣府、大同守军,又是基于什么情况,才没有发现阳和口方向的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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