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唬人,但他却一眼看出了这种外貌所带来的缺陷:
有两幅脑袋,就意味着有两双眼睛、两个鼻子,好处自然是让观察范围扩大,但缺点就是,连接着脑袋的脖子还是只有一个——
换言之,每个脑袋的活动空间都缩小了。而野兽最可怕的武器之一就是牙齿的撕咬,这种长相势必会造成对扑咬角度的局限,成为对方使用“武器”的障碍。
这就是燕景行在用小刀在裂头犬身上划出伤口、意识到这种攻击方式的削弱力度不足后,立刻改变策略,选择近身战斗的原因。
当他快速逼近裂头犬身边时,对方甚至根本没办法反击,因为他钻入的方向十分刁钻,正好是裂头犬用嘴巴无法咬到的地方——
两颗脑袋放在一个粗短脖子上实在太拥挤了,使二者在互相争夺挤压空间时产生了“死角”。
燕景行毫不犹豫地钻入这一死角,蜷曲的身体猛力舒展、手中小刀猛地向上扬起。
“刺啦——!”
鲜血飞溅,尽管裂头犬已经尽可能地摇晃头颅躲闪,但锋利的刀片还是在那颗畸形的第二头颅上刻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伤口一直延伸到脖颈。
“嗷嗷嗷!”
黑犬发出痛苦的哀嚎,猛地往后一跃,躲开了被燕景行握在左手的另一把刀。
如果不是裂头犬反应及时,或者燕景行手中的刀刃再长些,它现在可能已经被削断了第一颗脑袋,过程就像普通人削掉一圈苹果皮那样容易。
“……三分二十五秒。”
燕景行平复呼吸,计算着自己的体力。
耗费了十秒钟,剩下的时间仍然充裕。
他再度伏下了身。
鲜血自黑犬脖子处的伤口肆意流淌,在地上洒落一片片雪花般的血迹。
呵……就算被寄生了,还是红色的吗?
他活动了一下胳膊,缓解着用力过度的肌肉酸痛,心中想着“等能力结束后估计会很难熬……”,整个人已再度冲了过去。
但就在这时,他似乎注意到了从走廊的另一侧的动静,下意识顿住步伐。
而从二楼的方向,他听到小姑娘拼尽全力的喊声:
“景行!你……你听得到吗?那群被寄生的病人朝你们冲过来啦!”
这嗓门大到整座楼上下都能听见,少女那原本如人鱼般清亮美妙的声音,此刻显得有些沙哑,能听出她喊的有多么用力。
燕景行下意识地蹙起眉头。
哪怕和怪物正面厮杀,亦或在楼房间危险跑酷,本能状态下的他都面不改色;但刚才光是想了一下“春藻的喉咙会不会喊哑呢、听不到她原本的歌声就太可惜了”,他的脸色却已经变了——说明关于那个姑娘的事情,能令自己的情绪产生更激烈的起伏。
燕景行没有细细考虑这意味着什么,眼下还不是时候,他只是朝着走廊大喊了一声:
“我知道了!我在三楼,你们先别过来!”
他再度扭头,看到裂头犬正在默默舔舐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它似乎同样察觉到了什么,一只脑袋继续盯着自己,而另一只受伤的,则是望向了走廊深处。
燕景行听到了病人们摇摇晃晃的脚步声,正从黑暗中传来,零散而混乱,听得让人心中发慌。
无毛者们似乎也想做什么,而自己这边要彻底杀死裂头犬,还需要一段时间……
在这关键时刻,他退出到安全距离,暂时关闭了能力的使用。
“战斗本能”开启后,每一个呼吸的时间都很宝贵;而通过反复开启和结束,可以控制非必要时刻的浪费。
不过,用这种方式节省下来的时间,结果累加起来只会比四分半更少。
这就像是跑一段路休息一段路,坚持的时间自然是比一直维持奔跑要长,但体力的消耗却依然惊人。
燕景行倚靠着角落,紧盯着那群病人们出现在拐角处;
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很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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