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张鉴注视着窗外,淡淡道:“叔叔应该知道,我出身儒门,但如今儒门上下,无一处可以容我身,非关其他,就是凭他人一句话。”
张楞寺有些惊讶,张鉴被除名这事他是知道的,而且期中的种种原因,猜也能猜个大概,联想到那人平日里行事作风,心中不免升起一抹怒气。
“当初不让你进儒门,你不听,非要加入,还说什么不然有违圣人夫子传下所托……如今呢,圣人管你死活!”
张鉴摇了摇头,不语。
“不可能!”张楞寺断然拒绝,“卞狱京许给这小子,你当我不知道?这件事如果捅出去,其他暂且不论!卞狱京第一个杀得是我,第二个就是这小子,你是想他死啊!”
张鉴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一激动,一口冷风就那样呛入气管,张楞寺顿时咳嗽起来了。
“先生,我不需要人护道,也不想……娶一个不认得的人,还是不要为难前辈了……”秦娴说到这里,看着脸色苍白、咳嗽连连的张楞寺,面露难色道,“你看看前辈,被气的不行了……”
张鉴则不冷不热道:“放心,他没事,修为到他这般地步,哪里会咳嗽,只是演给我看而已。”
果然随着张鉴话音落下,张楞寺悠悠抬起头,不在咳嗽,盯着张鉴道:“说说吧,这小子什么门道。”
张鉴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想传他钥匙……和简字。”
“钥匙?”张楞寺微微皱眉,“什么钥匙,奇奇怪怪……?”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惊呼道:“钥匙!?你要传他钥匙?你跟他说了?”
“没有。”张鉴摇头道,“还未曾提过,过几日。”
“你知道我没见过,也从听谁说过钥匙这么早就传下去的,老茱萸给你的时候都多大了。”张楞寺看着他,顿了顿道,“这样吧,这孩子我可以帮你留意照顾。护道一事,卞狱京那边自然是主要,之余我也可以照拂一二,不会让丢了性命便是。”然后没好气道:“但是卞狱京不能许给他,鲜花插牛粪,这种事做了是要折寿的,那可是【京兆娥眉】,天下有几个?”
“无妨,都是皮囊。”张鉴摇了摇头道。
“你一个儒生,少给我扯佛门色即是空那一套,我上次还见一个和尚留恋天兆城的坊间,不能自拔,都是骗人的鬼话,女子,皮相不重要什么重要?”张楞寺呵斥道。
“你不懂。”张鉴看着他,淡淡道,“有些事情,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
张楞寺一时语塞,张鉴性情平和,很少与人争辩,今天与他辩论却几番相争,倒让他有些纳闷。
沉吟片刻,方正色道:“既然你已决意如此,我也无话可说。天下大势如此,你也不必太过执着。”
张鉴点头:“有劳叔叔了。”
张楞寺摆摆手:“也罢,先将这事办了再说。”话音刚落,人已不见。
风动。
张鉴注视着窗外,淡淡道:“简字传下虽然很难,但是我之前试过,【孝】字对你有感应,今日,也算是简字有缘。”
烛火陡然间跳动,张鉴的手指在虚空划过,一个【孝】字虚虚实实,在空中凝结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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