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者觉得这孩子礼数到还算周到,心下多了几分好感,但也未报什么期望,因为连日来失望太多了,不过想想也释然,似陈李那般根骨,哪能遍地都是,便依旧如往常般,随意问道:
“可知我门是做什么的?”
“来之前打听过,是商行。”
“嗯,我连云行栈底下确实不少商行,这么说也没错,那,你是想入我派哪一支?”
秦娴对这些了解不多,略微沉吟道:“不知有哪些?”
“我连云行栈下有钱庄、典当、布司、茶司、酒司、行栈、牙司、玄司八支,遍布三洲,不,如今是四洲,你想入哪一支?有何长处?”
老者说话之时脸上得意之色毫不掩饰,全从眉梢眼角溢了出来。
少年沉默半晌,因为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只听这些分支称谓便知大多为商行经营,而他想入的却不是这些,最后轻声道:“前辈,我想修行。”
老者奇道:“修行去道门,来我这行栈做什么?”嘴上如此说,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秦娴回道:“连云行栈能将生意做到四洲之地而安然无恙,若是不懂修行,自然不可能。”
老者半眯起眼睛,看着秦娴道:“可堪一试?”
秦娴深躬一礼:“请前辈出题!”
“虽说我门确实有培养自家修者的去处,但最后终归是要掌生意的,所以我便询你一题生意经。”老者的话说明秦娴猜对了,不过不等秦娴胡思乱想,老者的问题就来了。
“行商最基本的法子便是‘时贱而买,时贵而卖’,你来说说,怎么个说法?”
老人身后小厮不由笑出声,这题看似简单,谁人不知商人易手皆是低收贵卖,还能说出什么花来不成?心下道,掌柜的不想收打发了便是,何苦为难这小泥腿子,便觉得是掌柜故意戏耍,因此发笑。
老者瞪了小厮一眼,后者立马缄口不言。
秦娴愣住,虽说那日与先生一别,自己将母亲留下全部钱财置办了各种书籍,如今也已经看了大半,但这般已经明朗的事情,他还能说出什么道理来,不由得眉头紧锁。
老者见秦娴久久不语,眉头紧锁,不禁面露失望之色,正想出声让小厮带秦娴出去。
“趋时若猛兽鸷鸟之发,当机立断!”秦娴沉声道。
老者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忙问道:“怎个当机立断?”
秦娴道:“如果只是小商小贩,不过投机之粒米,低收贵卖足矣,但若是天下通商,必然是认准时机,迅猛一击,才能脱颖而出。”
“如何迅猛?”
秦娴平静道:“泯灭良心!”
老者啊哈一笑,即不肯定也不否认,只是说道:“你倒是够狠够直。”
心下其实已经动了收秦娴的心思,不管此子根骨如何,这份处事很和他胃口。收了也就收了,保不准以后又是个掌柜。
“你叫……”老者话未说完。
这时内堂的门被推开,先前在招牌下询问秦娴的中年人,他匆匆走到老者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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