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古人缺乏对物理的系统学习,也不知道某些定律,有这样的觉悟,已算不错。
但在密度达到一定程度的物体面前,空气阻力其实可以忽略不计。
说到玉佛,谢衡有些犹豫地说:“这玉佛珍贵,又是别人送给殿下的礼物,真的要我兄长将它扔下楼吗?”
会不会……将他的兄长牵连到某些恩怨中?
当着太子的面,他还是没敢如此直白地质问。
萧云:“倘若那陈家再聪明有势一些,孤会很期待谢氏玉郎为难地去应付他们。可惜他们皆是无用蠢笨之人,孤也不打算让他们上蹿下跳,继续惹人厌烦。”
玉郎是在夸谢攸好看,亦是近年来很流行的称呼。
比起那些热爱敷粉的小白脸,谢攸显然更能担得起这个夸奖。
谢衡感受到她的坏心肠,有些炸毛。
萧云犹觉得不够,进而说:“不提这些扫兴的事情,谢五郎觉得自己的判断会是正确的吗?倘若孤说它们会同时落地呢?”
谢衡笃定地说:“这不可能。”
“倘若孤对而你错,你收回昨日出城时说的话,如何?”
谢衡小脸煞白,非常果断地向她道歉。
“我这个人,只接受发自真心的道歉和改过。若只是畏惧我的权势,我只会让他们更加恐惧。”
她淡笑着让人将他扶起来。
“好了,楼下的人已经等很久了,数三个数,我们便一起丢下去。”
以栏杆为线,倒数三声后,四人同时松开手。
巨响从楼下传来。
并不接连,因为是同时落下的。
萧云扶着栏杆往下看到惊叫的人群:“好像伤到人了。”
随即快速下楼。
谢衡看着四分五裂的玉佛和嵌进青石的三块砖,回头看兄长:“好像是……”
“无事。”谢攸摸了摸他的头,“希望你经此一行,能有所成长。”
他神色稍定,郑重地说:“是。”
萧云在人群中看到脸带血痕的七皇子。
心道:事情比自己预料的还要顺利。
她是有意让谢攸站在靠近七皇子的那一边,却没想到玉佛的碎片真的能伤到人,还精准地只伤到七皇子。
要不是知道某人明哲保身,不管闲事的性格,她都要以为谢攸是故意帮她了。
“七皇兄,你没事吧?”她关切地靠近,“我以为你已经站得够远了,没想到会伤到你。”
楼底下的众人知道她要往下丢东西,确实站得都不近。
只是在侍卫的要求下保持“能够亲眼看到重物从高层坠落的威力”的距离。
七皇子自忖是皇室的表率,也不愿让人认为自己害怕太子,便站得靠前,一派护着残疾四皇子的模样。
没想到他真的会受伤。
这伤不重,但在脸上,治愈之前,他都不宜出门。
除非他跟太子一样戴幕篱,但比幕篱,谁能有萧云的豪奢?
他满腹怒气,面上还要做出通情达理的模样,正要说“不怪你”的时候,手中忽然被塞入一冰凉的物品。
是一柄匕首。
“所谓以血还血,以伤还伤,七皇兄给我脸上来一刀,便原谅我吧。”
幕篱被掀开,七皇子看到一张熟悉的,没有任何病容的脸。
那脸上的表情也与他往日见到的相似。
阴沉冷漠,充满审视。
明明是如此熟悉,却叫他心中生出无限的恐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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