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头和他要钱,他大笑着道。
“当年要不是秦哥儿你讲义气,采石场崩塌时没抛下我,现在我哪还有命喝酒吃肉?”
秦河过去的确是个没出息的地痞无赖,灰暗的人生中仅有讲义气这一条优点,但这也让他结识了许岗这个好兄弟。
所以秦河有了发财的机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信得过的许岗。
“我并不是找你讨钱花,”秦河解释,“我是让你入股,大家一起发财!”
“啥叫入股?”
秦河一愣,勉强解释道:“便是一起出钱出力,赚到钱后一起分!”
“合伙做生意?”许岗皱起眉来连连摆手,“不成的,咱们是贱民,识不得字,如何与那些商贾签契子、做生意!”
他头脑本就不灵光,常被恶商欺骗,因此对经商抵触又畏惧。
秦河安慰道:“我们并非是去市集上摆摊买卖,而是弄点私盐去卖。”
这话更将许岗吓了一跳,虽说两人以前坑蒙拐骗的事没少干,但私盐毕竟是掉脑袋的勾当。
“秦、秦哥儿,你、你要去盐场偷盐?”许岗结结巴巴地惊问。
秦河摇了摇头:“不,我们自己制盐。”
“自己制盐?”许岗眨巴大眼,显然没想到自己这义气兄弟还会制盐。
秦河犹豫半晌,还是将自己的计划说出:“往东有个苦潭,你可知道?”
“知道、知道!”许岗呵呵一笑,“苦潭的水苦得要人命,里面连鱼儿都捞不着一条,秦哥儿你提它作甚?”
“我准备用苦潭水来制盐,现在得购置几口大锅、立两方土灶,还需一个壮汉与我去挑水。”
秦河正色道。
“许岗,这可是咱们翻身的好机会!试想,哪怕你身体比其他人壮一些,但总靠搬羊度日的话,又能再活几年?”
许岗沉默了,他脑筋慢,但不是傻子。
今早去抢着搬羊时,那些面黄肌瘦的汉子便已令他心悸。
许岗的父亲是北方蛮人,身体比许岗还要壮实一些,但在这南疆也没活过四十岁……
父亲死的那天,许岗就守在床边,无助地看着父亲用力捂住心口一边喊疼一边呕出黑血,折腾了好几个时辰才最终咽气。
生活在底层的人们早已对各种悲剧感到麻木,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不想从永无止境的泥淖中脱身,而是缺乏一个脱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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