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点点头,随后转身出去了。
裴衷见裴越出去寻找柴火,便放下背上的行李和包袱,转身出门陪他一同寻找。
陆淳年火急火燎地跑进大殿,这大殿里空落落的,大殿中央点着一只蜡烛,跳跃的火苗隐隐绰绰,只能照出方寸之地。
那观音菩萨的面容隐在黑暗之中,看起来有些渗人。
陆淳年看得心神不宁,他立刻快步走到李维身旁坐下。
李维见他如此,便知道陆淳年这个贵公子怕是第一次在这种破庙中过夜。他打趣道:“少爷,这就怕了?”
“没没怕。”陆淳年梗着脖子道:“就是太黑了,对,太黑了,我看不清。”
李维知道他嘴硬,也没有戳穿他,只是若有所思道:“黑才好,我们在暗中查案,便要隐入黑暗。”
陆淳年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我们这次只能暗中行事,可我实在担心阿知,他到现在都毫无消息,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陆淳年越说声音越低,他这几日一直惴惴不安,生怕陆淳知有个三长两短。
李维见他情绪低落,便出言安慰道:“别担心。淳知也是个机灵的,他在翰林院待了许久,为人处事尚好。我听说他也学过功夫,定然能够自保。”
陆淳年低头抠着稻草,无奈道:“世家子弟学得那些功夫不过是花拳绣腿,说起来好听,平时舞着剑还算赏心悦目,但根本就没用,尤其面对那些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恐怕凶……”
“陆兄,此刻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裴越抱着一捆杂草推门进来,他身后跟着抱着两张木椅的裴衷。
裴越将那干枯的杂草放在地上,然后小心地点燃。那杂草干燥,一沾到火苗便突然燃烧起来,大殿内瞬间变得亮堂堂的。
裴衷三两下将那两个已经腐朽的木椅拆成几节木头,又小心地架在火上,待那木头被火引燃,他才松下口气。
“还好在偏殿找到这木椅,咱们今晚总算不必挨冻了。”
陆淳年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燃烧的火堆,也不知道陆淳知那里冷不冷,他会不会受冻。
裴越走到他身边坐下,裴衷从行李里翻出路上买的烧饼递给他。
裴越拿了烧饼分给李维和陆淳年。
陆淳年心事重重,哪有胃口,他推拒着,没有收下。
“陆兄,我们今日赶了一天路,明日还要继续赶路,你不吃些东西如何能熬过去。别等到了青州城,什么还没做你就先倒下了。那就更没办法救淳知兄了。”
闻言,陆淳年接过烧饼,咬了一口。那烧饼又冷又硬,他从未吃过这么难吃的食物,可他也知道,条件艰苦,他只能咬牙坚持。
李维也安慰道:“淳知也算是半个钦差大臣,他若是出事了,必然会有消息传出来。可我们这一路却没有听到关于钦差大臣的消息,说明他暂时还是安全的。”
“明日我们早些赶路,争取早日到达青州城查案。”
“你也别再担心了。”
陆淳年感激地点点头。
几人吃饱喝足之后,便挤在这窄小的垫子上睡下了。
裴越握着手中的丝帕,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宛宁的病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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