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亲自上阵,从不假借他人之手。
那棵桃树伴着他一同长大。
裴长舟弃笔投戎那年,这桃树结果了,沉甸甸的桃子挂满枝头。
许是由于无人打理,自裴长舟战死沙场,这桃树却突然枯死。
裴太傅却一直没让人把这枯树移走。他日日看着这桃树,仿佛是在看那个日日给桃树浇水的小少年。
“长舟啊,”裴太傅喃喃道:“元卿如今已经顺利参加了会试。你且在天上看着吧。放榜之日,元卿必能摘得会元。”
“我裴家的长孙不仅要摘得会元,还要高中状元。你且看着裴越是如何连中三元,成为我大周最年轻的状元郎!”
“若是你泉下有知,也该安息了。裴越成长得很好,很快,他便能入主大理寺,为你查清冤案,还你清白。”
一旁看着的裴越心情有些沉重。裴太傅这些话,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听到了。自父亲裴长舟去世以后,裴太傅便总在他耳边说这些话,提醒他身上所承担的重任。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条路如今也算走了大半,他觉得自己寒窗苦读十多年也算是有了回报。
世人总说成家立业。裴越如今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以前他是想着自己肩负着为父翻案和振兴裴家的重任,不想那么早就沉溺于儿女私情。
但如今重生归来,裴越已然错过了与赵宛宁成亲的契机,又听闻赵宛宁如今在长公主府中孤立无援。万般心思之下,裴越只想赶紧求娶赵宛宁。他怕赵宛宁被人抢走,也怕赵宛宁孤苦无依。
“爷爷,”裴越突然起身跪在地上。
裴太傅被他吓了一跳,回神后赶紧起身搀扶他:“好孩子,你这是做什么?”
裴越没有起身,而是往前膝行两步:“爷爷,元卿如今能有此番成就,多亏了您。这十三年来,我一直牢记您的谆谆教诲,读书,科举,入仕,查案。”
裴太傅抬手捋着花白的胡子,面露欣慰:“你一直都做得很好,元卿。这十三年来,你所做的一切,我也看在眼里。如今我们已经走出了前两步,相信不久之后,就能为你父亲洗清冤屈。”
“我裴正的儿子绝不可能通敌卖国!”
“爷爷您放心,我会按照您的叮嘱一直走下去。”
“爷知道你是乖孩子,起来罢。”裴太傅说着又要去扶他。
裴越这次不再绕圈子了。他跪在裴太傅的面前,视线几乎与裴太傅齐平。他目光坚毅,声音不卑不亢:“爷爷,元卿有了心仪的女子。”
“这是好事呀。”裴太傅面露欣喜:“你如今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你母亲去的早,这事我便替你惦记着,我的同门之中也有那贤良淑德的适龄女子。只是先前你准备会试,我怕会影响你,便一直没有跟你商量。”
“如今你既有了心仪之人,甚好,爷爷也不做那棒打鸳鸯之人。待你考中状元,爷爷便带你登门提亲。”
“只是不知你心仪之人是哪家姑娘?”
“清河郡主,赵宛宁。”裴越看着裴太傅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裴太傅捋胡须的动作一顿:“你的心仪之人是长公主与现镇北侯的女儿,清河郡主?”
“是她。”裴越直视着裴太傅的眼睛认真说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