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挣,他加大力气扣紧。
“小人和伪君子,两者都没那么坦荡,谁也别怪谁。”
这话说得江颂月想反驳都反驳不了。
两人都不出声了,只有抓在一起的手暗自较劲,一个想甩开,一个牢牢黏着不放。
无声斗了会儿L,外面传来宫婢小心翼翼的询问:“县主、五公子,国公府那边在催了。”
宫宴结束,大臣家眷陆续离开,闻人惊阙这个盲眼人在偏殿与江颂月道别,府中人俱在外面等他。
闻人惊阙道:“这就过去。”
他不好在后宫停留太久,回过宫婢,抓着江颂月的手问:“我的确还有些别的瞒着你的事,月萝,你要一件一件地听我说完吗?”
“闭嘴啊!”江颂月就差尖叫着喝止他了。
天知道她仗着闻人惊阙看不见做了多少丢脸的事情,已经被人当面扯出来这么多件清点,还不够丢脸的吗?
幸好他只知有异样,并未亲眼看见。
江颂月气自己没脸,也气自己成了逃避的那一个。
可恨!
明明是她质问闻人惊阙的,怎么成了闻人惊阙来揭她的短了?
她怕再被揭短,不许闻人惊阙说话,直截了当地问出重点:“你为什么要与我成亲?”
“因为你长得美,会赚银子,有主见,有担当,有脾性,而且心软护短。”闻人惊阙掰着江颂月的手一个个数着,说的很慢,数的也很慢。
数到第三根手指,江颂月把手握起,不随他动了。
望着闻人惊阙淡然的无神双目,她终于问出最根本的问题:“不是为了利用我抓到余望山,才与我成亲的?”
“我想抓他,无需利用你。”
闻人惊阙没有任何停顿地回答,说完笑了,“原来是为这事,谁与你编排的?”
江颂月探究地眯眼打量他,没有回答。
“这样认为的人不在少数,我早知有一日你会听到这种言论,但没想到你竟真的相信。”闻人惊阙叹气说罢,眉心环绕起淡淡的疑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为了抓人,将自己的婚事赔进去?”
“你不是这样的人吗?”
大理寺最年轻的左少卿,心思缜密,尽忠尽责,在职期间审理案件无数,未曾出过半点差错,深得皇帝的信任。
他为查案做出任何事情,都让人觉得合理。
“不是。”闻人惊阙干脆地否认,明确道,“我拿的是做管的俸禄,不是卖身的契约。”
说到这儿L,外面传来窸窣走动的焦急脚步声。
江颂月猜测是外面等的人着急了,想催,又不敢开口,只能靠小动作来提醒。
其实听过闻人惊阙的解释后,她心里火气消下去许多。
话粗理不粗,闻人惊阙真想利用她,犯不着用赔上头婚的筹码。——是这样吧?
江颂月怕了他敏锐的感官,这会儿L心神被他搅乱,没法静心细思。
怕被当成两人在里面亲热,她推着闻人惊阙道:“我心里有点乱,需要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正好咱们分开两日。你先回去吧。”
“两日?”
“两日。”江颂月给予肯定回复后,立刻唤人进来,堵住了闻人惊阙将开口的私密话。
好不容易得到了能迎合的权利,对于离别前未能再亲密接触一下,闻人惊阙颇是遗憾。
临出宫殿,他驻足回首,重复说过一遍的话,“月萝,其余瞒着你的事,你当真不要我一件一件地详细说与你听吗?”
江颂月一听这话就脸上冒热气,想也不想道:“不要!你快走!”
闻人惊阙面露遗憾,叹息着跟着宫婢出去了。
迈出偏殿,他感受着外面的寒凉气息,轻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事到如今,不管江颂月想不想他的眼睛复明,他都要尽快恢复了。
否则……闻人惊阙闭眼,不敢想象被揭露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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