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公府孙辈共十一人,其中长孙、四孙早逝,二孙女嫁去凌川秦家,及冠的孙儿仅余排第三的闻人慕松与排第五的闻人惊阙,及笄女眷则仅有第六、第八的二人,其余几个要么体弱多病养在槐江,要么还是垂髫小儿。
与闻人惊阙的婚事定下后,江颂月就将闻人家的关系梳理了一遍。
闻人惊阙生母已逝,她不会有婆媳矛盾。
生父近两年屡次被派遣外地,江颂月未曾与之谋面。那毕竟是男眷,成亲后也不会有过多相处。
其余男眷更不必说。
至于国公府的女眷,大多数江颂月都在宫中见过。
氏族门阀看不上她这等商户女子,但有头有脸的门户自恃身份高贵,那些姑嫂婆婶应当不会过分为难她。
江颂月顾虑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闻人雨棠。
这位六姑娘屡次为难于她,与闻人惊阙成亲后,少不得要被冷嘲热讽,江颂月得仔细掂量着怎么应对。
至于闻人听榆,江颂月并未怎么放在心上,全因这姑娘是出了名的性情柔和,不争不抢。
平常两人在宫中碰面,都是不咸不淡地笑笑就过去了。
今日她忽然到访,出乎江颂月的预料。
贵客临门,江老夫人亲自过来寒暄,得知闻人听榆此来是为兄长送礼的,就不再掺和年轻人的事,寻了借口离开。
江颂月收下那翻了一倍卖给闻人惊阙的首饰,一眼也不敢往上面看,忙不迭地让人拿了下去。
太令人窘迫了!
她借着饮茶的动作遮住火辣辣的脸,心想东西已送到,两人无话可说,闻人听榆该告辞了吧?
可一盏茶都饮完了,人不仅没有告辞的意思,甚至主动与江颂月闲聊起来。
“我来时看见五哥正在试喜服,县主这边也收到了吧?可还合身?”
“收到了,还未试,该是合身的。”
“瞧我这脑子,忘记县主的腿尚未痊愈了!”闻人听榆懊悔过后,又关切道,“听五哥说御医明日会为县主拆卸夹板,县主可是打算明日试穿喜服?正巧我闲着无事,可否来凑个热闹?”
“县主若是有哪里不满意,可以与我说,回去我转告五哥。”
“说起来,当初三哥三嫂成婚,也是我从中传话……”
闻人听榆的话格外的多,江颂月回答一句,她能接上三五句,绝不让气氛僵冷下来,并且说得很好听。
就拿前一句来说,俨然是把江颂月与出身西凉望族的三少夫人袁书屏相提并论。
放在两年前,听见这话,江颂月会心花怒放,立刻与她姐妹相称。
但经过闻人雨棠多次嘲弄,如今的她看得很清晰。
她哪里能与知书达理的望族嫡女相提并论?
闻人听榆讨好的心思明晃晃的,想看不懂都难。
江颂月自认能让人企慕的除了容貌就是家财,这两样闻人听榆都不缺,那她讨好自己只能是为背后的闻人惊阙了。
一个前途渺茫的瞎子,有什么可讨好的?
江颂月心中起了迷雾,但因地位差距而刻意绷紧的姿态稍有放松,她试着提出要求,“我还真有一事需要你帮。”
“县主请讲。”
“我想让人仿照喜服的样式裁剪出几套,摆进缘宝阁招揽生意,请你帮我问问五公子介不介意。”
喜服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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