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停顿了下,语气一低,又喃喃道:“不然就是他不惧与我传出谣言,左右无人会信。”
这就是打心底看不起她,轻慢于她了。
被她这样一说,钱双瑛心中的兴奋劲儿也被浇灭大半。
两人不约而同地记起贺笳生,读书人惯会伪装……可贺笳生伪装是为了骗取江家祖孙的扶持,是为了利益,闻人惊阙能算计江家的什么呢?
他有闻人家五公子的身份和大理寺少卿的地位,江家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再说了,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吧?
这么想了一圈,江颂月把自己弄得患得患失,看见闻人惊阙策马将回到小窗侧,心里又沉又闷。
想不通,没法问,她干脆在闻人惊阙靠近前,一把推上了雕花小窗。
隔绝了外面的视线,江颂月与钱双瑛互看一眼,随后长叹一声,一起依在了车壁上,恢复了舒适的懒散姿势。
外面的闻人惊阙对着闭合的小窗陷入沉默。
一路无言,马蹄声与车轮声相追逐,和着鸟儿不断的啼鸣声,衬得这一趟行程格外的安宁。
可有人心不宁,还不止一个。
直到小路驶了一半,闻人惊阙仍未想明白,他到底无意中说错了什么,让江颂月不愿意看见他了。
能与他解答的人隔着车窗,拒绝交谈的态度十分清晰。
闻人惊阙摇头,又走不远,他眼皮一跳,往四面幽静的树林中看了看,忽地勒马喊停。
车厢中的江颂月再避着他,察觉到马车停下,也得问清情况。
她打开车窗,没了车轮声与断珠落地似的马蹄声做陪衬,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儿了,林中安静地过分。
她环顾四周,见侍卫警惕地环绕着车厢。
而闻人惊阙高坐马背,凝然注视前方幽深树林。
他胯/下的马儿不安地原地踏了几步,清脆的蹄声踩踏在人心尖一样,听得人心中阵阵发紧。
闻人惊阙勒紧缰绳止住马儿,朝着终于露面的江颂月与她身侧忐忑的钱双瑛道:“县主、钱姑娘,今日归途恐有不顺,是闻人连累了二位。”
“也许是冲着我来的呢?”早年没有太后撑腰的时候,江颂月也遇见过类似的事情。
闻人惊阙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未与她相争,只是沉声吩咐侍卫:“送县主与钱姑娘转道,务必将她二人平安送回京城。”
侍卫应是,然而赶车的是卫章,只听江颂月的支使。
他回头请示江颂月,同时点头,认同闻人惊阙的提议。
“等等……”江颂月心中不安,这些人埋伏在此,是早有准备。听闻人惊阙的意思,他要留下?
她才出声,就见前方两侧灌木丛簌簌而动,定睛看去,有箭矢急速射来。
卫章见状,哪里还顾得了她说了什么,在周围侍卫的掩护下,迅速伏低身子调转马车,马儿刚转了一半,林中突然有浓烟冒出,随着凉风迅速将众人淹没。
烟雾刺鼻,马儿因视野受限,焦躁地嘶鸣着转动起来。
而江颂月骤然吸入浓烟,呛得喉口发痛。
眼前迷雾肆虐,她只能看得清身侧的钱双瑛一人,抓紧她的手,江颂月急声嘱咐道:“若我出了意外,帮我转告祖母,千万不能放过贺笳生那王八蛋,否则我死不瞑目!”
闻人惊阙任职大理寺,主刑判,有人想让他死不足为怪。
江颂月则是在前几年整治过家中许多金铺掌柜,送去牢狱中的也有几个。一个小丫头片子这么不给人留脸面,想杀她的人比不过闻人惊阙,但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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