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谢岩是真心舍不得啊!
危险中的等待是极为折磨人的一件事,谢岩差不多天天都在算,返回的人,应该到哪儿了。
几乎在同一天时间里,谢岩等来了返回的队伍,而林运则走进了“营州都督府”。
“营州大都督”张俭,京兆府人,唐初名将,因功爵封“皖城郡公”,是大唐在辽东一线最高军政首脑。
尽管身为大唐高官,养尊处优多年,但张俭依旧保持将军本色,行起坐卧不失军人气度。特别是近年来随着年纪渐长,官位愈显,权柄日重,其言行更加谨慎,行止更加沉稳,时常给下属以不怒自威的感觉。
然而,当属下官员进来禀报说:“‘武平堡’别将林运来报,‘武平堡’军攻克‘安胜关’,阵斩守关大将杨远真,特此求见。”的时候,张俭差点让手上的茶杯跌落到地上,即便反应快,茶水也弄湿了一片紫色官袍。
“文书何在?”张俭注意到官员是空手来报,不禁问。
官员道:“文书由林别将手执,他欲亲自求见‘大都督’面呈。”
“速将他迎至偏厅,本官即刻便来。”张俭打发走官员,自己一个人坐了一会儿,他需要消化一下这个消息。
最多不过一炷香时间,林运听得有脚步声传来,赶紧站起,还没等他转过身,就听到老远传来一阵“哈哈”笑声,跟着就听到“大都督”张俭的声音传来:“林别将一走数月,这一回来就给本官带来一个天大的喜讯啊。”
声音落下,张俭人也跟着进得屋中。
林运不敢怠慢,连忙行礼道:“下官见过‘大都督’。”
“林别将不必客气,快些请坐。”张俭十分客气地说,并且挥手示意,让人端上茶水。
等下人们退出后,张俭问:“林别将报称,‘武平堡’军攻克‘安胜关’,此事当真?”
林运恭声道:“此事千真万确,下官有幸参与战事,当不负‘大都督’昔日所托。”
“哦,昔日所托?”张俭十分意外地看了一眼林运,片刻后道:“战报文书何在?”
“文书在此,请‘大都督’过目。”林运边说,边恭敬地将准备好的文书递过去。
张俭亲自接过文书,仔细地翻阅起来……
文书是林运亲自写的,但是内容,谢岩基本上都知道,关键在两个地方,第一,将斩首数字提高到一千四百人;第二,将此战首功归于“大都督”运筹帷幄,这一条是谢岩亲自找林运提的,他的意思很简单,这次功劳有点大,安在自己头上不合适。
谢岩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听父亲说过:“什么地位的人,才适合什么样的成绩,超出自己地位的成绩,不能要。”并且在他上班的第一天起,还特意用短信的形式,重复了一遍。
谢岩曾经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始终不得要领,可是他知道,这个世上,父亲是最值得信赖的人,也是最不可能伤害他的人,因此,他不理解,却决定照着作。
时间过去很快,张俭终于缓缓地合上文书,他轻轻地将文书放到桌面上,然后以一种说不出是赞赏还是惊奇地目光,看了看林运,再开口道:“文书是你写的吧,本官依稀还记得这字迹。”
“‘大都督’有心了,下官才疏学浅,下官……”
“好啦,都是本‘都督府’出去的人,何必客套。”张俭出言打断了林运想说的话,然后道:“‘武平堡’诸军能够按本官意图拿下‘安胜关’,功在社稷,意义重大,本官当即日奏报朝廷为汝等请功。”
“有劳‘大都督’费心了。”林运急忙起身“谢”道,心中却是大喜,他知道,“大都督”既然认下了首功,那么军功中虚报的那一部分,自然也就无人过问了。
“都是为国分忧,理应如此。”张俭一边说,一边示意林运坐下。
林运坐下后,却又主动开口道:“还有一事,下官不知当不当说。”
“都是大唐官员,有什么不能说的。”张俭很是爽快地道。
于是,林运就把谢岩战前战后都人通知其他军寨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依谢校尉的意思,如果大家同心协力,可完全控制‘安市城’西线要点,如此一来,大唐边境线可向东推进一百里有余。”
“此事当真?”张俭猛地从坐位上站起来,眼中精光连闪,沉声问道:“你们当真战前战后都有通报其他军寨?”
“下官不敢欺瞒,此事决无虚假,人都是下官亲自派出的,决不可能有错。”林运回答道。
“好极了!实在太妙了!”张俭大声赞了一句,而后对林运道:“若是所料不错,诸军寨当会倾巢出动,拿下‘安市城’西线全部据点,指日可待。”
这一瞬间,“大都督”张俭完美的从一名高官转变成了一位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只听他以极其严肃的口吻道:“林别将,本官给你一百亲兵,令你立刻返回‘武平堡’,沿途告知诸军寨,攻下‘高句丽’据点后,不得回撤,务必就地驻防,一应军需,本官即刻调拔。”
林运再次起身应道:“下官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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