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她转头定定盯着郑河看,直看得郑河毛骨悚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摆出防备姿态了,赵福生才笑道:
“你只要照着我的吩咐做就行了,其他不要多问,知道了吗?”
她语气不带威胁。
可郑河想起两人一打照面便交手,她当时生出的杀意,令他身上驭使的厉鬼都退缩了。
打也打不过,拿她没有办法。
郑河想通这一点,如泄了气的皮球:
他无奈应了一声。
“走吧。”
赵福生说到这里,提腿迈入门槛之内。
“大人还要再进孙府查探?”
她这举动令得其余几人吃了一惊,郑河顿了半晌,犹豫着跟了上去。
“再进去看一看。”
“不是看过了吗?”范无救也觉得空无一人的孙府有些阴森森的,他抓了抓脑袋,说道:
“你已经判断出厉鬼来路,鬼物杀人关联也找到了,又何必再进去空走一趟呢?”
郑河脚步一顿,等着看好戏。
他与赵福生相识的时间不长,通过相处,心中简单粗暴的给赵福生打下了印象的烙印:固执、强势,有些聪明,行事莽撞并不顾全大局,且不喜欢人家质疑她的决定。
此时范无救当着众人的面提出疑问,无疑是在冒犯她的权威,极有可能她会当场收拾这双胞胎兄弟立威。
但郑河想像中的冲突并没有发生。
赵福生听到范无救的问话,应了一声:
“不能这么说。”
她摇了摇头:
“先前所说的一切,只是基于看到了一对大门后的推测,虽说我有七八成的把握,但仍需要更多的线索确定。”
说到这里,她转头看了范无救一眼。
这两兄弟与她有嫌隙,可范必死很聪明,意识到她驭鬼成功后,几次表诚心。
这一次宝知县之行,明知有危险,这两人也随同前来,也算是很果决的人。
万安县如今需要人手,将来办鬼案不能每次都是她独行,她有意培养这两兄弟,便说道:
“办鬼案危险程度很高,一不小心可能就会送命。”
“这桩案子我虽然有些把握,但不是十成把握。”
厉鬼无法被彻底杀死,可她要是出了纰漏,则是十死无生。
“如果粗心大意,就算一次不死,也不能保证次次都能逃生。”
她说到这里,顿了片刻,又继续道:
“将来我办案的时间还很多,需要你们同行的时候也不少,只靠运气是活不长久的。”
范无救抓了抓脑袋,但范必死听出她话中言外之意,眼睛一亮,却没有吭声。
“……”
郑河古怪的看了赵福生一眼,觉得她真是个怪人。
几人进了孙府之中,便将古建生留在孙府之外。
他不想进孙府。
可赵福生一走后,这偌大的府门前静寂得有些诡异。
兴许是先前红门鬼影给他打下了恐惧烙印,他想起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去推门,兴许指印就留在了门上——
当日孙府出事后,他也是前往孙家查看过现场的令使。
仿佛昔日重现,满地都是血腥。
浓重的味道辣得他眼睛生疼,他也不知从何处生出力量,蹬地而起,大喊了一声:
“大人们,等等我——”
他害怕孙府,可他更害怕此时被丢下落单。
恐惧催生力气。
先前还吓得腿软的古建生此时跑得飞快,冲进府中,甚至挤开郑河,亦步亦趋的跟在了赵福生的身侧。
“……”
郑河拳头捏了又捏,如果不是赵福生在,他真想‘梆梆’给古建生两拳。
众人进了府中。
府里一片狼藉,残留着当日鬼案发生后的惨迹。
大部分相对较完整的尸体已经被收敛,孙家的财富也被搜刮一空,徒留满地沾血的仓促足印及一些被刮花的绫罗缎布散落在地。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一个豪门旺族便死伤殆尽。
但好在赵福生看到了郑河提到的摆尸的门板。
与她预想的一样,这些摆尸的门板都是成对的出现,上面原本摆的尸体已经被人挪走,但残留的褐黑色血痕却显示出当日鬼案的惨烈。
“被卸下的门板几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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