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腻,仿佛新生婴儿一般,并没有摸到飞扬的皮屑及粗糙的手感。
赵福生心中的疑惑并没有消失,而是皱眉道:
“我们先进屋看看。”
说完,她将手里的残皮往张传世怀中一塞:
“收好。”
张传世打了个寒颤,将那皮握在手中,看了半晌,一脸嫌弃:
“谁会收这东西——”
说完,他眼珠咕噜一转,接着顺手一扔,甚至以鞋底踩上去压了压,回望四周时,发现并没有人看他,赵福生已经在村民们众星拱月的包围中往武立人的大宅内行去。
照村民们所说,武立人的爹在村中算是高寿,活到了七十一岁,上个月二十一号才死,武立人家中一妻八妾,共生了二十七个儿子。
因此武立人的房子在武家村是最大的,修建得异常气派,在村民眼中无异于皇宫似的。
但赵福生一踏入房舍内部,却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死气。
房子确实很大,按照并不十分讲究的三进制修成。
每进院落之间左右两侧坐落厢房,曾有幸进入过武立人家中的村民热心的指点着第一进院落中靠左手的厢房道:
“这应该是武少光的屋子。”
“武少光是谁?”赵福生心细却又胆大,问话的同时伸手一推门——‘吱嘎’声响中,房门摇开,大量灰尘落了下来。
一只在门缝之间结网捕猎的蜘蛛受到惊吓,垂吊了根蛛丝落在了赵福生肩头。
她伸手捏起蜘蛛,若有所思的往门顶上方望。
武少春就抢答道:
“武少光是立人叔的七子,比我大了五岁,是黄三娘生的。”
赵福生闻言点了点头,她将手中的蜘蛛一扔,顺手在腰上擦了擦手:
“武少光是离家很久了吗?”
“没有呀。”
武少春就摇头,道:
“在立人叔家出事前还好好的呢,上回我俩约过去帮附近黄岗村走货——”
他话音未落,一个女人突然咬牙切齿的诅咒了一声,伸手往他后背重重一拍:
“你这个狗东西,好的不学,朝廷逮到砍你脑袋。”
“娘——”武少春被打了一掌,回头看了一眼,怏怏不敢出声反驳,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往赵福生看来。
但见她皱眉沉思,心思像并没有在‘走货’之上,他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这里不像是几天不住人的样子。”赵福生若有所思。
她没有理睬这两母子小声的骂骂咧咧,而是踏步进入屋中。
这屋里一股霉腐之味,仿佛常年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屋中的家具简单,上面积了很厚一层灰尘,桌椅边角有腐朽长了白毛菌斑的架势。
她往床的方向走去。
床铺上摆了被褥,床旁放了一个半人高的大柜,上面摆放了茶盅,但赵福生上前揭开盅盖,只见里面一半呈漆黑色,下面铺了一层煤灰似的东西,已经干裂,隐隐可见发黄的杯底。
赵福生放下杯盖,再伸手往床上一摸——
床上被褥潮湿,那被套用料倒是不差,但已经有些粘手,给人一种年生日久的恶心感。
她揭开被褥,在床头枕角处找到了一块已经泛黄的碎屑。
皮肤组织!
这个古怪的念头涌上赵福生心中,她伸手去捡,但那块碎屑却早与床褥融为一体,她手指刚一碰到,那碎屑便如烧过的灰烬,被压进床单内。
“走,再看其他房间。”
赵福生招了招手。
其他人不明就里,又跟在她身后。
之后的时间,武家大宅的大部分屋子赵福生都检查过了。
许多房间几乎都与最初武少光的房间一样,呈现出一种久未住人的荒凉感,有些更甚。
赵福生甚至在一个名叫‘武少财’的房间床脚找到了一丛长出的菌子,可偏偏狗头村的人都言之凿凿的说在半个月前,武立人一家都是齐全的,每个人时常出来与众人打过照面的。
三进大宅除了武立人与正室太太所住的内院主屋之外,其他赵福生都看过了。
在每间房屋中她都找到了皮肤的碎屑,有些年生久远,有些则较新,而且形状大小也不一样。
赵福生将稍新一些,且偏大的全都收集了起来,一路走来时收集了厚厚一撂。
最后就是武立人的房舍。
她站在武立人的房间面前,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直觉:她会在武立人的房间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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