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说大雪封路,车子停在了半道,所以才耽搁了。
宁含樱白天刚和宁母吵了一觉,此时听见周墨行这般说,这时只是心不在焉的‘嗯’了声。
周墨行在她身侧躺下,从她背后抱住她。
他像是在哄孩子,语调温柔的不像话:“今天在家里做了什么?有没有想我?”
宁含樱没说话。
周墨行笑了笑,愈发纵容,他说:“我有想你,很多次。”
他语调缱绻,若是旁人听来,可能会觉得虚幻。
可是对于宁含樱而言,一切不过就是家常便饭。
她依旧没说话,只是颤抖的眼睫出卖了她的心事。
她的眼尾有轻微的红。
周墨行看得真切,他指腹轻轻擦过宁含樱的眼底,低声说:“如果不开心的话,就骂我好了。”
“我骂你干什么?”宁含樱终于还是睁开眼,她转过身看向他,眼中的委屈那么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一直被推着往前走?没有人管过我喜不喜欢!所有事情都是这样!”
可能是夜色太深,亦或者一整天的积压在这一刻爆发,她几乎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周墨行,我过的不开心。”
‘不开心’三个字,带着哭腔。
周墨行在这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叫后悔。
他想他当初应该是错了,用了那么强硬的手段,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也不是说爱意的增减,此时彼时有何差别,只是天之骄子第一次爱人,于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该用什么样的姿态。
他没有考虑周全,一开始要了她的余生,却没有问她愿不愿意。
喉间似乎有窒息的感觉涌上来,周墨行的喉结滚动,良久,声音沙哑不成调:“对不起。”
宁含樱眼中的委屈,被错愕替代。
她的眼泪滚落汹涌,从眼角滑落,渗进纤细的织料,留下水痕。
她说:“我没有做好准备,我不能做好一个母亲。”
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
周墨行平静的笑笑,他说:“不能就算了,没有人规定,人要活得面面俱到,你不想做的事情,就不做。”
是两个月后的心理治疗,周墨行才知道,宁含樱得的是抑郁症。
她生病了。
于是,这个孩子的存在,彻底成为了一件棘手的事情。
周应淮出生之后,宁含樱不愿意看多看他一眼,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
周墨行所做的,无非是将这个孩子放在了离宁含樱更远的地方。
人生在世,一个人的心中孰轻孰重终究是有一把秤在的。
别人怎么看的又有什么要紧呢?
他只希望他的妻子能够开心快乐,至于其他的一切,都是轻如鸿毛。
周墨行回想自己这一生,鲜衣怒马,鲜花烹锦,美不胜收,都好像无关紧要的默片。他唯一心悸,不过是图书馆内,少女宁含樱看向自己德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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