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风险太大!”……
众人叫嚣呼应。
柳湘莲并没权力拿他们怎样,且各家都是有背景的,这也是户部将这烫手山芋丢过来的原因。
于是充耳不闻,淡定喝茶。
张紫文已知断难达成目标,心下愤懑,阴恻恻道:“听闻柳大人曾立下军令状,年底前要筹资百万两,不知如今筹集了几许?大人当真不急?欺君之罪非同小可!柳大人也该顾惜自身才是!”
这话一出,威胁之意暴露无遗,筹饷司的人都脸带怒色,众商贾却笑意莫名,似乎抓住了柳湘莲的命门,吃定了他急需资金。
柳湘莲上下打量此人,先前和气非常,现在撕破脸皮,竟敢威胁朝廷官员。
当然,这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威胁,不过这等胆量还是让他觉得惊讶。这可是京师,这可是户部下属衙门,他们都敢如此嚣张,真要到了地方上,简直不可想象!
都说士农工商,商贾位列四民之末,身份低微,然则那不过是笼统一说,具体到这些豪商巨贾身上,勾连权贵之家,气焰丝毫不小!
柳湘莲倒不至于生气,哈哈笑道:“你打听到倒是详细。”
望向众人,他飒然说道:“不妨告诉你等!朝廷诏令早已下发!柳家商号也带着香烟成品前往各大城市试销!且欢迎有志之士加盟!
想必用不了多久,有柳家作示范,各地商贾想要从事此业的不在少数!
说不得,到时本官还要细细考量,谁家可用,谁家不可用。那时,烟帖可就不是掏钱就能买到的了!若是想买的人多,说不得还要来场竞价!
想必诸位对竞价并不陌生,可知广和楼新股翻了几倍?这烟帖比之广和楼新股又如何?”
完全是一副智珠在握,浑不在意的样子。
他是真的不担心,这玩意儿明显赚钱,这些人如果没有心动,也不会来此反复纠缠。无非是贪心不足,想多争取些利益罢了!
众商贾一时计无所出。
见他们不作声,柳湘莲道:“诸位既然不看好,那就请便。送客。”
这已经是第二次叫“送客”了,李原生不敢耽搁,便要唤人进来,强行驱赶出去。
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这时谁肯走?要是没来还好说,要是闹了一场就就走,肯定遭记恨呀!刚刚姓柳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现在嫌贵不买,将来未必买的成!
众商贾相顾而视,最后都看向为首的张紫文。
张紫文忽然觉得把事情办砸了,这可真是少年不可欺呀。根本唬不住!
心思电转,他忙赔笑说道:“柳大人何必性急?这不是正商量的吗?”
众人也帮腔。
柳湘莲急什么?真正着急的是他们!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原意是趁早将此事定下,占据先发优势,迅速抢占市场,获得最大利益。
可要是等到天下商贾云集京师,那竞争要多激烈?何况还不一定能拿下!
柳湘莲再次开口:“顾尚书将此事交筹饷司办理,筹饷司照章办事,仅此而已。本官知你等背后多少都有些关系,向来喜欢投机取巧,不妨明告尔等——除非说动陛下,绝无更改可能!”
他直接挑破众人的小心思。
众商贾面色难堪,此子实在是欺人太甚!恨不得摔手就走!走之前还要狠狠啐上一口!
可是一想到“赛神仙”店铺里争相抢购的情景,这前景实在是诱人呀!
还能怎么办?
众人低语一番,只得忍痛同意。
明明刚还剑拔弩张,转眼都换上笑脸,言语恭敬,好似面对朝廷大佬。
最后,共有八家愿购第一批烟帖,来自京师、鲁、豫、楚、闽、浙、粤的商贾都有,能碰上此事,也算恰逢其时。
当然,这些人也不可能当场交钱,五万两不是小数目,只是先签字定下意向,而后回去筹集资金。
有的如同柳家商号这样,独属一家,也有商贾抱团组成商号,不一而足。
最终,再加上柳氏商号,共计九家,合计可收入帖费45万两。
虽是一次性收入,下次收得等到二十年后,但随着香烟知名度扩大,后续肯定还有商贾来申请烟帖,想必收个二三百万两不是问题。
这可是琏二爷的小目标呀,他曾感叹说:“这会子再发个三二百万的财就好了。”
仅此一项,足可完成今年任务!
若说不妥,则是此举有“寅吃卯粮”的嫌疑——预收二十年!
这些商贾花费了这般大的代价,今后一方面会帮着查禁私造,一方面自家也会为避税而私造,可谓利弊皆有,到时就该税卒登场了。
刚打发了众人散去,柳湘莲心情正好,忽然得报,有新同僚来了,而且还是老相识!
张珂?他有些纳闷,不知何故,还不知早朝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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