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握在了手里,会怎么样?”
“那这刀就该废了!”陈瑞和应了一声,而后丧气的叹道:“可咱们这不是握不住嘛!”
贾敬笑道:“有没有被人握住是一回事儿,皇帝怎么以为则是另一回事儿!自古多少忠贞臣子身负叛逆之名,含冤而死,难道是真的要谋逆?不过是皇帝觉得是!甚至明知不是,只要有可能也得杀!”
“老哥不必绕弯子了,你且说到底怎么办吧!”
众人有些不耐烦,姓贾的修仙修傻了吗?最烦这等绕弯子的!你当你是你爹呢!
贾敬接着说道:“永隆心之所系,平灭东虏为第一!只因粮饷不足,只能勉强维持局面。今破格任用此子,是想搅动僵局,以求破局!既然如此,我等不妨给他添上一把火!”
众人忙问:“怎么说?”
贾敬信心十足道:“派人弹劾柳家小子因循守旧!尸位素餐!今既设筹饷司,怎能只收税捐、当税、烟草税?这才几个钱!理该加征商税!必可国用充足!税卒营既然成军,便该派上用场!届时税卒四出,收天下之财以充粮饷!你们说永隆会不会动心?”
“这,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咱们也会受损呀!”众人不解。
“哼!”贾敬鄙视的看着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家主,眼皮子太浅!
忍着不耐,他又解释道:“商税岂是好收的?满朝文武,谁家没有多多少少的产业?便是如今极低的商税,也被地方截留使用。
等到朝廷加征商税,地方定然阴奉阳违,收效甚微!到时候,必然要派税卒营亲自执行!
如此一来,税卒营化整为零,又群龙无首,岂不是比据营防守要容易对付的多?
甚至根本不需我等出手,各地权贵商贾必煽动民变,截杀税卒!地方官吏也会纵容,不会阻拦。
那时候,可不单单是收不收的上税的事儿,而是天下动荡,民怨沸腾!
惹下滔天大祸,永隆就是想保此人,想保税卒营,也得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后果!”
众人一想,愈发觉得此计可行,喜动颜色,拍手大赞:“妙呀!不愧是敬老兄!区区柳家小子,也算有幸,能做回当朝“晁错”!”
于是众人又商议如何执行此计。
……
三日后,大明宫,早朝。
待到议事环节,户科给事中张珂一马当先,突然出列,宣称有本上奏。
众同僚略感意外,此前并无风声,这是要搞突然袭击?是要对谁发难?
张珂面容平静,内心却十分苦涩,手也微微抖着。
年近三旬的七品给事中,已经颇为难得,虽然官位低微,但权力不小,便是阁臣都可弹劾。可欲壑难填,此前他违逆皇帝心意,当廷驳斥烟草征税,原是想给众位大佬留下好印象,早日高升。不料却被区区小儿辩倒!
当然,在他看来,并不是他说的无理,而是皇帝是非不明!
随后恶果开始显现,他明显感到众同僚开始疏远他,自忖不日就要倒霉,心下惶然。
怎料“祸不单行”,皇帝还未来得及发难,反倒是武勋找上门来,抓住他的一些“小毛病”作威胁。
这等“小事”,大家平时都一样,有什么可指摘的?若是寻常时节,他也不惧。可如今众同僚正与他撇清关系,谁会相助?不得已,只好屈服,便有了如今的一幕。
只听他奏道:“启禀陛下,自筹饷司设立,陛下对柳湘莲信之任之,推心置腹,无过于此!
然据臣所见,柳湘莲毫无担当,尸位素餐,实负皇恩!徒然以戏捐、当税、烟草税等诸多名目糊弄陛下,看似硕果累累,实则所获微薄!
任职月余,试问筹饷几何?数番大言不惭,动辄声称增收百万,若刨除广和楼与皇商薛家之捐献,实际所获税金不足五千两!
所得有限,所耗费又几何?筹饷司吏员十余人,税卒队百人,税卒营更有千人之多,所费何止五千两?入少出多,筹饷乎?靡费乎?
依微臣鄙见,倘若此子尚存忠义之心,则应早日加征商税!非此无以致国用充足!非筹饷司无以担此重任!”
什么!“加征商税”四字一出,满朝官员无不大惊,愕然而视——姓张的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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