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单是他,试图伸爪子的人全都通知了可与参与竞价。公平倒是公平,可让掏钱那不就等于拒绝嘛!
永隆帝没去想他为何出此坑人主意,也不在意,倒是在想,这柳二郎如果真有此能为,也不妨一用!
他不是心胸狭隘之辈,也不觉得有人会傻到不投靠大权在握的正牌皇帝而投靠朝不保夕只会痴心妄想的大侄子。
随即又踌躇起来:“朕乃一国之君,岂能指派朝廷官员从事商贾贱业?”
戴权知皇帝已然心动,笑说道:“怎会是陛下指派的?这不是太上皇忧心东北局势,特意延揽的人才吗?陛下仁孝过天,不忍拂逆,方重用之。”
永隆帝瞧向戴权,心说这奴才脑子倒好用,钱进了朕的腰包,就是有人要骂,也骂不到朕头上!
他抬头望向赵文海:“你怎么看?”
戴权淡眉挑动,眼睛微眯,也不动声色的瞧过来。
我怎么看?赵文海既不想得罪戴权这位皇帝近臣,更不敢在皇帝面前显得与对方沆瀣一气没有主见,稍作思索即道:“微臣想着,此计甚好,户部总是叫穷,说什么‘府库殚竭’‘诸仓如洗’,一味请借内帑。依此前态度,断然不会提供足额军饷。若让柳氏子办理此事,一是不违太上皇谕旨,二是对缺额有所补充。只是,给个他什么职位好?总不能以白身担此重任?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得有个腾挪唱戏的台子,不可不虑。”
永隆帝沉吟不语,戴权、赵文海静默等待。
良久,他终于道:“拟旨。”
……
……
兴隆街,柳宅。
武举近在眼前,柳湘莲不敢懈怠,不仅仅是为求取功名,更是为了提高战场上活命的几率。今日特意抽出时间加强射击训练,不到一个时辰,已经换了几个靶子,上满插满了紧密箭簇,无不正中红心。
胳膊酸痛,稍作休憩。
想起新婚第一日就遭了修罗场,虽然巧舌如簧侥幸过关,不免也觉心累。
选秦可卿做妻子是知她见识不俗,有容人雅量,可这才三个,不,四个,等再过几年,宝、黛诸女长大,还要不要招惹?
自己虽器宇不凡,毕竟不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家里乱成一锅粥,后院起火,不是好事。
思来想去,唯一办法是以后给她们多安排些活计,都忙碌起来,免得无事儿可做挖空心思内宅相斗。
一直在旁观看指点的柳三见他面有忧色,开解说道:“二郎不必太过忧心,以你的本事,别说乡试,直接参加会试也没问题。”
柳湘莲苦笑,他哪儿是忧心武举,只是忽然想到诸女相斗的场景罢了,此事却不可明言。
见他停下,香菱忙用木盘端来井水镇的酸梅汤给他俩人解渴,清凉爽口,顿觉畅快。
忽然门房小厮慌慌张张跑进来,扶膝喘大气儿,结结巴巴说道:“二爷,宫里、宫里又来人了!”
“又来人了?”
柳湘莲和柳三相顾而视,不约而同皱眉。这才新婚第一天,不会就要命他启程了吧?
短短一晚,即便辛苦耕耘,谁敢保证种子发芽?若真是如此,也太过刻薄寡恩了。
或者,是那个不知所谓自命不凡的乐天郡王等待不得,跑到老头子面前去吹风了?
心有疑虑,也不敢懈怠,二人放下茶盏,疾步向外走去。
……
柳宅大门外,一位年轻的青衣内监,眉目清秀,带着四个年龄更小的内监,昂首挺胸坐在大马上,怀中抱着什么东西。
柳湘莲匆忙迎出,抬眼一瞧,略感诧异,并非是上次前来传达太上皇谕旨的太监,并不认得。
他走到数丈外便止步,仰头拱手笑问道:“不知……”
不待他说完,那年轻内监便嘴角勾起,眼波流转,冲他柔媚笑说道:“柳大人,准备接旨吧!”
大人?接旨?柳湘莲有些懵,上次只传个口谕,这次圣旨都来了?难道是封官?乐天郡王行动这么快的?
柳三忙吩咐小厮大开中门,又在大厅内摆上香案,焚香以待。
一切准备妥当,为首内监方行至檐前下马,捧着圣旨,旁若无人的缓步走至厅上,南面而立,神情肃穆,缓缓将圣旨展开,口内高声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原理国公柳彪之孙柳湘莲,人才出众,赤心报国,锐志匡时,颇有乃祖之风,太上深为嘉许,今特推恩典,录为户部照磨,专司筹办辽东粮饷事宜。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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