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物。”
若是他现在逼着别人断子绝孙做不孝子,传出去像什么话?
他名声已经够臭了,于此并不在意。
可涉及孝道大义,就是涉及这条老命,不得不慎重。
再者,早去晚去几个月有区别吗?
想到这些,太上皇其实已经同意柳湘莲的推脱之辞。
但身为至尊,显然不愿轻易被人改变决定。
稍稍沉吟,他问道:“你已有婚约?”
柳湘莲灵光一闪,难道是怕我迟迟不婚,要赐婚?
忙说道:“已经有了!对方是工部……”
太上皇一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干脆利落道:“不必麻烦了。
朕给你赐婚,三日完婚,三月后便往辽东效力!
能不能留下子嗣,就看你的本事了。”
……
除了柳湘莲,太上皇并没有理会扮演虞姬的琪官。
二人谢恩后,回到偏殿。
众人不知内情,齐来恭贺。
演出已毕,广和楼戏班先行出宫。
柳湘莲神色如常,对于旁人恭喜之声只微笑不语,懒待应对。
赐婚并不能冲散心头阴云,何况赐的本就是既定之婚约!你倒是给个公主呀!
原想着太上皇兵败女真,多少该有点儿不服气吧?他要是表现得心怀报国之志,许就放过他呢。
没想到反引来“杀身之祸”!
他的确是想从军,但好歹先在都中经营一番,有个功名傍身。
不然去做大头兵卖命吗?岂不是说死就死?
旁人察觉他神色有异,沉默不语,不敢再来相扰。
……
回到家中,众人都来相迎接。
柳湘莲笑说无事,又随口与尤氏姐妹、香菱调笑几句,便让她们下去了。
待众人走了,柳湘莲神色变得郑重,吩咐柳三道:“三叔,通知倪二一声,让他派人散布消息,就说柳二郎自请从军,赴辽东杀敌,太上皇甚为看重,不仅允了,还为我赐婚!”
近人或许明白太上皇的意思,外人知道个屁!他就不相信皇帝能任由太上皇随意接触军权。
柳二郎或许微不足道,但是落在有心人眼中,太上皇这小小的举动难道不是试探?
谁知道若这次不打击,后面会不会有更大手笔?更大野心?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为求稳妥,须防微杜渐!
柳三原本坐着,闻言大惊失色,慌忙站起问道:“怎会这样?不就是过去唱个戏嘛?辽东那是能随便去的?多少精兵悍将死在白山黑水间!你这小身板,在都中勉强算回事儿。去了那儿,真以为自己身手很好?千军万马之前,匹夫之勇有个屁用!”
柳湘莲奇怪的瞅着他,未料到三叔竟然对辽东如此恐惧,也无暇细问,简单道:“事已至此,不去是不行了。三叔,别多想,赶紧为婚事做准备吧。太仓促了,别让秦家以为是我们怠慢。”
至于自救,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天下唯一能抗衡太上皇的就是皇帝,只要他能获得当今的青睐,未必不能挽回危局。
但,何其难哉!
他父亲柳棱是故太子手下大将,说起来还是因当今而死,对方心中能无疑虑?
冯紫英等人何以能够与他交浅言深?还不是因他身份,知道大家都是虎落平阳的失意人?
身为帝王,只会疑心更重。
短短三月,除了武举之外,如何能够吸引皇帝的注意似乎别无他途。
这些都是将来的烦恼,柳湘莲暂且丢开。
现在要准备人生大事——迎娶秦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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