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桩桩罪过说的好似占理,只因李慎忠违背承诺不肯相助,竟全然落不到实处。
柳极心慌意乱,早无斗志。
可事已至此,若罢手,更伤颜面。
他强撑着说道:“前几桩罪过或许有还有托词,可此人自甘下贱,与优伶为伍,大庭广众之下登台做戏,以男扮女,毫无廉耻!此事都中人人皆知,做不得假!
先父有言,弟子不得为贱业,此等违背祖父遗命,岂不是大不孝,岂不是忤逆?
请大人严加惩处!”
李慎忠皱眉,你爹见了你这等孝子,恐怕也得气死!
他望向柳湘莲:“你怎么说?”
柳湘莲勃然作色,先指着柳极痛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而后方辩解道:“小民无需以唱戏谋生,何必做伶人?图什么?
再者,小民已得武生名额,这难道不是身份清白的最好证明?
难道此前审核之官员俱是枉法渎职不成?
至于串戏,确有此事。
不过是于戏剧一道略有所得,偶尔技痒,略作客串,传授于人。
即便有祖训遗命,也未尝禁止投资做买卖吧?
难道其他几房只以田地为生,并无店铺?
当年我家店铺可是被抢走不少,难道是进了狗肚子里?被王八拿着?”
柳极气的说不出话,柳茁挺身而出,替叔父大骂:“你这孽畜才是狗!才是王八!”
李慎忠暗自摇头,这柳茁真是蠢货,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果然,那少年冷笑道:“我只骂狗抢了我家店铺,何曾说你?你便抢着认了?”
又喝道:“敢如此羞辱于我,欺我的剑不利么?”
他不能直接骂柳极,骂柳茁倒是无事,只是说顺了嘴,一摸腰间宝剑,竟然摸空了!
哎呀,忘了今天没带剑!
也不觉尴尬,又冷笑道:“哼!凭我一双空手,也能叫某人魂断!何须用剑!”
围观之人有好事儿的,不禁叫嚷:“揍他个王八蛋!”
但是不敢高声,乱说话会被衙役打出去的。
李慎忠又拍惊堂,止住这吵闹不堪场面。
此子身上既有功名,便是身家清白的最好证明。
若是自己非要判他是伶人,那前面审查资格的官员岂不是渎职?
一旦牵连下来,不知要得罪多少人。
于是他打起了太极拳:“偶尔串戏,在所多有,不当以伶人视之。此事揭过。”
又又又揭过?!!柳极目愣口呆,失望至极,已是心力交瘁。
原先最大的倚仗是买通主审官,只要诉状说的似模似样便可。
要知道,但凡父母亲告不孝,那是不问是非,直接大棍伺候的!
他们以祖父托梦问罪儿孙的方式,虽然荒诞,这年头却大有市场,无人敢不重视。
可真要一一计较起来,如何能够定罪!
唯独剩下擅自婚配一事,可算是最后的机会了!
柳极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脸色已然发白,道:“他私定婚姻,未曾禀告族中尊长主婚,亦未曾于祖宗灵前卜问吉凶,这却否认不得!”
李慎忠便问:“此事又如何?”
柳湘莲坦然道:“的确已经定下婚约,但绝非擅自婚配!主婚人为外祖母。”
“你外祖母又是何人?”
“荣国府国公诰命——史老太君!”
“你……”柳极听了差点儿噎死!
只听闻他私定婚约,却不知竟有主婚之人!
还是贾府太君!
不禁咬牙切齿!让外人主婚,这简直是把柳家的面子扔到茅坑里啊!
没说的,这又是珍大爷的锅。只管忽悠人去告,却不管售后服务,典型的管杀不管埋。
柳极身子摇摇晃晃,几乎站立不住,被柳茁扶着,出气多进气少。
他勉强说道:“可恨呀!家中伯父尚在,怎可由外人主婚?柳家颜面何在?更不曾焚香告祖!分明是藐视祖宗!”
柳湘莲哑然失笑:“你这话分明又绕回来了,我为何不敢去宗祠?还不是为你等所迫!
况且外祖母乃是国公诰命,身份何等尊贵,岂不远胜尔等庸碌无能之辈!
竟然有脸说什么‘柳家颜面’,尔等子孙方令老国公颜面尽失,神灵难安!
此时仍敢呶呶不休,真毫无自知之明!枉然活了一把年纪!何不早死谢罪!……”
李慎忠大开眼界,他知道勋贵不堪,也未料竟于公堂之上,伯侄相斗至此!
颜面?若老国公尚在,也必被这等不肖子孙生生气死!
如此想着,他一时忘了喝止柳湘莲。
柳极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察院大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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