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快快应下。
岂料母亲竟严词峻拒!
她满眼期盼,可怜巴巴的瞧着母亲,心意尽在不言中。
甄母看着自家女儿不争气,无奈叹气,说道:“今日累了,稍后再说罢。”
柳湘莲自无异议,嘱咐香菱给甄母和绯桃各备一间房,妥善安置。
母女两人不忍分开,夜间同床共枕,说不尽的夜话。
甄母确认女儿果是完璧,柳公子平时也无不轨,分明是特意等自己来了才表明心意。
可见对女儿确属深情,当不至于得手后轻易弃置,最后的顾虑也渐渐打消。
……
次日,香菱早早起床。
平时早饭,她与二郎一起吃。
内院的婆子和两个丫头一拨,碧竹居自有小灶,柳三与小厮、车夫在外院。
如今多了母亲和绯桃两人,自是要多备些饭菜。
经历了这些年的颠沛波折,她最喜这种稳定宁和的日子。
哪怕新增加了丫头婆子,仍坚持自己给二郎做早餐。
这种小两口的日子也不知能过多久呢!
见到女儿侵晨便起,辛苦劳累,甄母让绯桃去帮忙。
她颇为不解,略有生气,打趣似的问:“他口口声声要待你好,怎连个做事的丫头也没有?难道是个吝啬鬼?”
香菱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脸上始终带着满足的笑容,认真解释说:“二郎才不小气呢!
听三叔说,他以前大手大脚的,一掷千金那种,气的三叔把下人都辞退了,给他装穷,逼得他到处串戏赚钱。
后来受了伤,伤好以后像是换了个人,反倒节俭起来,三叔说还以为他撞客了呢!
家里是有丫头的,只是我不用她们,二郎吃不惯她们做的饭。”
甄母见傻闺女乐在其中,只能无奈苦笑。
因见香菱做饭用的是一种小巧铁炉,而非灶头,好奇的询问究竟。
香菱笑说道:“二郎说我们人少,没必要用大灶,烟熏火燎的。
这铁炉和孔煤都是二郎亲自画图让人做出来的,用的时候打开阀子,不用的时候关上,火也不会灭,比在大灶上又干净又方便还省煤呢。”
甄母越发糊涂了,实在想不出世间还有这样古怪的贵公子,忍不住吐槽:
“他倒是会过日子,只是把你当个老妈子来使。”
香菱一边忙活,一边喜滋滋道:“二郎说啦,给无关的人做饭是件苦事,给自己和,和……那个是乐事!”
说到中间忽然卡了一下,又胀红了脸。
甄母顿时猜到定不是什么好话儿!肯定是平时调戏闺女!
她这下算是彻底死了心,傻丫头已经着了魔,张口就是二郎长二郎短的,没救了。
等到吃饭的时候,甄母更是大开眼界。
这位柳公子竟然也跑进厨房来,端碗拿筷,盛饭布菜,让女儿一同坐了吃饭。
女儿也习以为常,两人互相夹菜,亲密的简直就像一对小夫妻。
说是完璧之身,可这和不是完璧还有区别吗?
甄母苦笑不已,香喷喷的饭菜都吃不出滋味了。
饭毕,她唤住欲要出去的柳湘莲,问道:“公子准备何时让我家香菱过门?”
这是应了?柳湘莲面色一喜,香菱含羞低头。
柳二郎道:“不急,香菱如今才十三四吧?年纪尚小,身子骨都未长成。
小侄年纪也不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过一两年再说。”
他打的主意是先娶妻后纳妾,尽量避免后院失火的可能。
婚前纳妾,恐令可卿大失所望。
但这话在甄母听来就意义不同了,认为他不是急色之人,又顾虑女儿,更加放心。
又问道:“你定婚了不曾?对方人品怎样?可别让英莲受委屈。她性子软,将来怕是要任人揉捏的。老婆子可就只剩这一个女儿了。要是她没了……”
说着眼眶泛红。
柳湘莲亦愀然。
上辈子兴尽事了一拍两散,最多给点儿钱。
如今这世道,越是好姑娘越不能随意招惹,一旦辜负,他一时之乐便成对方终身之痛。
他诚恳说道:“伯母放心,那家虽是官宦,但门户不高。那位姑娘也知书达礼,性情极好,且和香菱长得有几分相像,十分有缘。您若不信,改天咱们一起去瞧瞧。”
甄母听了,直嗔道:“尽说胡话!未婚夫妻婚前见面已大为不妥,更何况我老婆子去瞧算怎么回事儿!”
这些道理柳湘莲自然也明白,不过是故意说笑,拉近彼此关系而已。
立刻改口:“您懒得去,那就让香菱去瞧瞧。她要是反对,我就不娶了。”
“呸!这就更是胡话了!哪有娶大妇反要做妾的同意?你也太胡闹了!”
甄母反倒骂起他来。
明知这小公子是在信口胡诌,可还是不由的有些高兴,缓解了心中不甘。
柳湘莲郑重道:“伯母放心,香菱在我这里绝对不会受一点儿委屈,此言天地可鉴。”
像她这样水晶般纯洁无暇的心地,也唯有细心呵护,方能不愧于心。
甄母总算点头应下。
不过,与尤老娘一心一意想要住进柳家不同,她对此颇为踌躇,一心为女儿名声计,坚持要搬出府外居住。
柳湘莲自然不依。
若是没房子那自不必说,明明家里有闲置房间,反倒要岳母孤身住在外面,于心不忍。
几番劝说无果,他只好搬出尤老娘的例子以作开解。
得知他还没娶妻竟已纳了两妾(在她看来,纳妾嘛,住进来便等于进门了),甄母差点儿被气倒,对柳公子的观感由优良转为恶劣。
奈何一时不察,已经许诺,她拉不下脸来毁约。
更何况女儿又是这个样子,身为母亲也只能暗自哀怨。
既然已有先例,女儿又性子软弱,偏偏还要管家,她只好勉为其难,另住了西路一座小院,并不与香菱一般住在主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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