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紧张情绪,就连王宫外的蒂米什瓦拉市民们每天都在为即将出生的孩子举行弥撒。
德米特·涅克塞没有随国王一起前往彼得罗瓦拉丁,他们两人都认为只要有一些内阁成员在场就足以和哈布斯堡家达成协议了。
但查理不知道德米特其实是为了王后才想留下来的。虽然财政大臣自己也对这种情感感到意外,但他还是阻止自己用温柔的爱意注视着伊丽莎白的一举一动。
他亲自督促厨房准备孕妇的膳食,并尽力为分娩做着完善的准备,在临产的最后几周里将接生婆搬进城堡也是他的注意,因为如果王后在半夜里感到疼痛,很快就能有人为她照顾分娩。
此外,德米特希望接生婆能随时陪在伊丽莎白身边,在孩子出生之前用自己的知识提供尽可能多的帮助。
没有人注意到德米特·涅克塞过于热情的事实,毕竟他是查理的得力助手,国王不在的时候由他来照顾王后的健康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事实上,德米特也是这么说服自己的,他一看到伊丽莎白就心跳加速,脑袋也开始发麻一定是因为他是查理王最坚定忠诚的追随者,他对国王继承人的诞生非常关心。是的,没有别的原因······
于是德米特就像是一颗熟透了的苹果一样挂在伊丽莎白身上,认真地听着她的每一个愿望和叹息,慢慢地把厨房里的每个人都逼疯了,并用不断的询问和严厉的警告把接生婆折磨得半死,说怀孕的人可不是什么一般人,说她必须要做得更好。
老妇人被折磨得无法入睡,因为她一直担心着,就算她尽心尽力地为王后接生了,如果这个胎儿是个死胎的话,这个神经紧绷的男人会对她做什么。
他们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迎来了四旬节(2月22日~4月6日)的第一天,这一天虽然严寒无比,但一切都格外平静。天空晴朗,没有风吹草动。
伊丽莎白王后已经烦透了,她怀孩子太久了,这天,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平息她的烦躁和罕见的坏心情。她对每个人都大喊大叫,把食物推到一边,甚至让她最喜欢的侍女闭嘴,不要再给她念诗歌了。
一整天她都坐在她最喜欢的祭坛前面,但平时最能让她平静下来的祈祷也没有什么作用,在痛苦之中,她只能通过盯着上面的圣像,然后打开又关上祭坛精致的镀金小门来打发时间。
等到傍晚来临的时候,不仅伊丽莎白觉得这一天漫长,每个在白天和她有过任何短暂接触的人都觉得这一天似乎永远不会结束。
这不是王后的作风,她总是聪明谨慎、自如镇定,到了晚上,半个蒂米什瓦拉王宫都在祈祷,希望王后能够顺利地生下王位继承人,然后再次变回那个以前的自己。
这一次,祈祷的力量似乎生效了。
午夜过后不久,德米特·涅克塞的房门被仆人们敲得砰砰作响。
“怎么了?”男人被惊醒,“怎么了,是哪里着火了吗,国王在哪里?”
“德米特大人,王后要生了,”一名卫兵宣布道,“按照您的命令,我们先找到了您。”
这个消息就像是一盆冰冷的水一般打在了德米特脸上,财政大臣立刻清醒过来。他跳下床,穿上长裤,套上鞋子,穿上长袍,紧紧地系好腰带。
在难以形容的兴奋中,他冲进走廊,从一个卫兵手上拿走了灯笼,全然忘记了自己的上身还是睡衣,他一边派仆人去叫醒神父和协助生产的女仆们,一边像暴风一般穿过夜色中的城堡,亲自去叫醒接生婆。
这个可怜的老妇人好不容易才刚刚睡着,德米特就直接闯入了她的卧室,没有敲门,没有任何礼节。
接生婆从睡梦之中惊醒,只听门被重重地摔在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仅凭这一点就足以把老接生婆吓得魂飞魄散,但德米特并没有就此罢休。
当老妇人惊恐地坐起来,睁大充血的眼睛盯着门口时,德米特将灯笼推到她的脸上,开始兴奋地大喊大叫,让这位一条腿还在梦境中的女人更害怕了。
“快起来,老妈妈,看在上帝的份上!”男人催促道,“快起来!”
接生婆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下一刻,这位身形结实的白发妇人一把揪住自己的胸口,倒在床上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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