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进国子监。”
“双喜临门,眼瞅着好日子刚刚开始,咱爷俩说什么也是要庆祝庆祝的……”
看着絮絮叨叨,满嘴碎碎念,对自己未来憧憬,却浑然不提自己一嘴的师父王森林……
这一幕,何其的熟悉?
不知怎么的,王丰心里突然有些发酸。
在师父王森林身上,他看到了一种东西,踏实!
想起那晚,天干羊杂摊上,他听着师父王森林那一番小人物为生活计的钻研之道,心里还不以为然,自以眼界超凡,就觉看的比师父远。
此刻他才明白,师父王森林,是个小人物不假,可他从泥腿子一步步走到现在,必然有常人不具备的品质,否则,自己这个事关某种大计的‘皇室’,又岂会被交到他手上,汴京城小人物何其多?
项途他们必然是考察过的。
同理,相较于成为天帝、作者、我也不算什么,有什么好飘的呢?小说里还常说呢,没成长起来的天才,什么都不是呢,心态不稳,终究成不了大事。
就比如跟‘哼唧兽’证明这件事上,他只是自己认为,凡人作者遇到这种奇遇,必然会听自己的,却从未考虑过任何一种其他可能。
万一作者是个疯子呢?
万一作者被迫害妄想症呢?
万一作者是多人合作写书的呢?
万一作者就是性格古怪之人呢?诶,你就算能成帝咋滴,别人就是看你不爽呢?可能吗?可能!
太多太多意外因素了,他只想了其中一种,按理一个普通写书的作者而已,成仙这种诱惑能扛得住?
按理,按的是常理,常理是什么,它仅仅只是常理而已,它不包含特殊规律和道理。
这一刻,王丰想到了很多,感悟也很多!
“来,跟为师走一个!”说着王森林拿起自己跟前的酒杯,满脸堆着笑的看着王丰。
看了看师父王森林,又看了看眼前的酒杯,王丰轻笑一声,拿起酒杯跟师父碰了一下。
“师父。”酒到嘴边,王丰突然道:
“您说如果有一天,莲花楼倒闭了,国子监没能去成,即便去了,我也没能出仕入相,没能混出个人样来,会不会太窝囊,白活了?”
“啧啊!”王森林一口饮尽杯中酒,砸了咂嘴,拿起筷子就了一口菜,咀嚼一番咽下,这才看着王丰道:“真有那么一天,你就回来,师父养着你!”
“咱那屋子挤是挤了点,但你看为师……”说着,王森林挺了挺胸膛,拍了拍胸脯,道:“身体杠杠的,再撑个几十年绰绰有余……”
“一次失败怕什么,咱再来过!”
“只要你踏踏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为师,嗝,为师就不信了,它总会有个模样!”
“就怕你小子刚有点成就就飘了。”
“对了,说起飘了,为师就不得不说说了,别看你现在又是莲花楼掌柜,又是写故事让大儒关注,还让赵学士夸赞,但你要知道人外有人……”
望着再次开始絮絮叨叨的师父,王丰有些恍惚。
“呼!”这时,冷风吹入,王丰回过神,撇头看向窗外,不知何时,才停了没多久的雪又下了起来。
“嗯,大不了再来过,不飘,稳着点,总会有个模样,帝路太远,先别只顾着伸脖子……”
“先低头,看清脚下路才是!”
想着,王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感觉,让王丰脸一阵涨红,吐出一口气后,只觉畅快无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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